到明日,有意申明‘女眷’是为农妇考虑,毕竟要住到人家家里去,一个女人当街领着个大男人回家,定会遭来非议,但有女人的话就不一样了。
农妇随他也看了眼布帘,明知什么也看不到,还是简单地瞥了一眼,也猜到里面是位妇孺之类的人,不然,以现在的时辰即便是去狼脊山还是可以在天黑之前到的,但有女人,或者孩子就能解释得开了,为了稳妥。
农妇为人诚善,怕是也相当得好客,见李慕云生相颇好,好感顿生,估摸着是哪家公子带着娇妻出来游玩,遂领着他们回了家。
农妇的家在村尾一处独门独院的茅屋内,她脚步匆忙地进了屋子,李慕云则慢悠悠地驾车到门口勒马停下。
他简单扫视了周围还有农妇屋外的院子里,发现农妇的家中大概没什么人,院里的竹竿上草草晾了几件衣裳,有几件尺寸较小,一看就是孩童穿的,应是家中有孩子。
就在农妇进去后不久,身后便跟出来一个年摸八九岁的女娃娃。
女娃娃生得不丑,穿得也挺整洁,咋了两个小辫,辫子都用红绳缠上了,看上去煞是可爱,估计也没见过什么外人,害怕得躲进农妇的身后,探出两只圆不溜秋的眼睛不停地打量马车和正从车上跳下来的李慕云。
李慕云在来的路上便称车内乃是他的内子,因为上路时忘记带洗换的衣物,为人又特爱干净,所以不换衣服就不想见人,这才向农妇讨来身干净衣服换上。
农妇拿来了衣服,称是自己的,希望他们不要嫌弃。
农妇在将衣物递给李慕云的时候,特意抹平了衣服上的皱痕,李慕云接过,看了看手里折地整齐的衣服,再看了看农妇身上所穿,看得出,这套已农妇最好的衣裳了。哪能白拿别人的东西?于是他当即从怀里掏了两锭银子给农妇。
农妇却连连摇头,称不要。
身后的女娃娃怕是没见过那么多钱,两只大眼都睁圆了,直勾勾盯着那两锭白花花的银子。
李慕云见状冲她笑了笑,笑得女娃娃又缩回农妇身后。
他又将银子放回农妇的手里,端着微笑,坚持道,“权当这件衣裳我买了,加之还要叨扰一宿,吃食还要仰仗大嫂您多费心,因为内子自小没吃过什么苦,难免嘴刁,只盼到时不要让大嫂为难才是。”
农妇再一次看了眼车厢上的帘布,越来越好奇车内那位夫人是个什么模样。
见李慕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倒也不再推辞,捧着银子,回头俯看正死抓着自己后腰的女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