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在的时候,感慨了一句:“魏庶人终究是圣人之子。”
能与他一道出来的,哪个不是人精?一听就领会了匡敏的意思。
皇家的事情,最不好处理,万一魏王不肯死,他们该怎么办?对付别人,可以直接拿白绫往对方脖子上套,或者拿弓弦一勒,但这一套能用来对付皇子么?他们是来赐死魏王的,并不是来杀死对方的。圣人如今厌了魏王,万一哪天又伤怀,想起父子情分了呢?谁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来验证一下皇帝到底讲不讲道理。
他们这样难做,魏王也该识趣才是,哪怕不识趣,他们也会让他识趣的。
天使代圣人赐了毒酒,魏王二话不说就喝了,这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对谁都体面的做法。
正因为这等共识,匡敏见了魏王,二话不说,一个手势,身后的人已经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干脆利落地卸了魏王的下巴,往他的口里灌毒酒,再用力一装,令他将毒酒咽了下去。
见着魏王面色狰狞,想要捂住喉咙都被制住,须臾便断了气,尸体如死狗一般被仍在地上,丝毫瞧不出生前威风八面的模样。匡敏只觉快意非常,却又觉得魏王犯下如此多的恶行,让他死得这样痛快,当真便宜了他。
他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只道:“除了圣人有旨意的几个,旁人一概不要惊扰。”
众人不知他为纪清露考虑,还当匡敏谨慎,无不肃容称是,心中虽有些惴惴,差事却办得又快又好。
魏庶人病逝的消息传来,圣人眉毛都没动一下,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将最重要的事情给抛了出来!
册太子!
鲁王呆坐在府中,口中如同含了黄连一般。
他拿庶长女去和亲,为得是坑魏王一把,将对方打得死无葬身之地。谁料这一招坑了魏王不假,也害了自己呢?
圣人倒是没明说,只是将他招到宫中,极为明白地告诉他,大夏不可能用真公主去和亲,他既做了这种事,就不要再参合朝政了,安安稳稳做个贤王吧!
这自然不是鲁王想要的结果,可圣人心意很坚定,派人看他也看得很紧。同样,对他的庶长女,就是那位封号已经确定为安城公主,决意和亲吐蕃的可怜姑娘,圣人也派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护着,不给任何人有对和亲公主下手的机会。
前有赵王,后有魏王,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鲁王实在不敢轻举妄动。也就只能生生地看着庶长女被册为和亲公主,带着他成为九五至尊的希望,不日便要启程,前往西域。
与鲁王府的乌云盖顶相比,晋王府则一片欢腾,哪怕沈曼百般约束,下人仍是喜气盈腮。至于秦恪,他已经彻底傻了。
他这一生,起初是嫡母手下讨生活,不知道前程在哪里的王府庶子;随后便是处在风口浪尖,险些没命,归于平淡的皇长子;再然后是十年流放,谁都瞧不起的庶人;如今虽恢复了身份,却也只想安享尊荣,从头到脚都没觊觎过那张椅子,谁料这个天大的馅饼会砸自己身上呢?
秦恪已经习惯了自己“不行”,听见圣人的嘱托,险些一蹦三尺高,下意识地说:“父皇,儿子……”从来没接触过政务,两眼一抹黑,怎么担得起这样大的一个国家?
“瞧你这窝囊的样子!”圣人痛斥了长子一句,对秦琬招了招手,“阿琬,你过来。”
秦琬乖乖走到圣人右手边,便听圣人道:“走,去政事堂!”
“啊?”秦恪更吃惊了,“带裹儿去政事堂?”那可是帝国权利的核心,只有宰相们才能出入的地方!
“你不是不懂么?不懂的话,先问诸位宰相,再问阿琬!”圣人极为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