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瓦也不傻,针对这这个条件又提出一个交换条件,还要闽国出十万担粮食,生怕闽国不换,帕拉瓦等婆罗门又主动提出愿意将城内一切闽国叛乱的唐臣,包括朝廷上下都恨之入骨的叛臣,前御史中丞郑伦交出去。
眼看着破城在即了,这么个条件,也难怪群臣沸反盈天了,不过从头到脚他萧盛不过是个传话的,他也厌烦这个条件,他招谁惹谁了?
攻讦与请战声乱了好一阵,不知道从谁开始缓缓静了下来,慢慢的,争吵中的大臣们都把目光汇聚在了捏着下巴沉思的李捷身上,沉吟不语好半天,直到简陋的屋子中静的掉根针都听得见,李捷这才抬起头。
“你们在等本王决断?”
这不废话吗?当让,眼巴巴的大臣们不敢这么直说出来,而是恭敬地一齐弯腰鞠躬,称颂道:“恭请圣裁!”
“那么好,孤觉得这交换做的?”
轻轻一句话,却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群臣再一次炸了锅。
“殿下不可,这是资敌啊!”
“是啊,殿下,叛乱至如今已经闹得我闽国上下乱作一团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文臣武将,哭谏的都有了,五六十岁老头子嚎啕的进谏也的确令人心乱如麻,不过平常最厌烦等待的李捷却头一次出奇好的耐心,就这么静静望着群臣,直到他们再一次静下来。
“好,现在说说孤的理由,虽然郑伦等叛臣孤也恨不得食肉寝皮,但在生命面前却又是小事,如果你们的家人困在城中等着饿死,你们现在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在这里反对吗?”
李捷一句反问问的所有人都是哑然垂下了头,这个时代人还是质朴的,就算这些士大夫也不例外,更不要说掺杂的一些天竺本地官员了,还是有某些奸商例外,就比如掌管财政的王微,不过没等他这个闽国相不服气的出列,李捷又是摆了摆手。
“从长远来看,解救出这批人也不是坏事,上午才刚刚议论过,要营造新都,缺乏人手,又不能再征召徭役,有了他们,我们的新都会营造的更加快捷,而且就算一个人能再活二十年来计算,创造的价值远远高于十万担粮食,如今我们已经把曲女城困死了,多等一些日子又何妨?”
“闽国就是由这些生命组成的,三十万性命!诸位!”
眼看着李捷居然鞠躬拜下,这下让一百来个大臣全都慌了神,齐齐的拂袖拜倒在地,整齐的称颂声再一次高昂起来:“臣等听凭殿下发落!”
尽管有的臣僚还是不服气,不过说服了大多数人李捷还是挺高兴的,看着一对眼睛气鼓鼓,心疼粮食的王微,李捷禁不住又是笑着摇了摇头:“当然,孤也不打算全盘接受,萧卿,还要劳烦你一次,告诉帕拉瓦,孤可以用粮食换人,不过,只有一万石,这是孤的底线。”
省了十分之九,王微也松了口气,要知道现在闽国的粮食大多是从闽地,临邑甚至东南亚千里迢迢运来的,每一石粮食从产地到这里,都需要消耗一般有余,代价大得惊人。
“臣领命。”叹了口气,郁闷了半天的老萧盛也是鞠躬拜了下来。
条件谈的出奇的快,一万石粮食,帕拉瓦当天晚上就答应了下来,夜半,喧哗声响彻了偌大的曲女城,对城内不属于叛军的民众,叛军进行了最后一轮搜刮,次日上午,唐军与叛军都是小心翼翼的戒备中,壕沟吊桥与曲女城紧闭多日的城门一起轰然洞开落下。
城东城南一共分成了两条通道,数以万计的败军俘虏一人背着一袋米排成长队由城东壕沟外慢慢进入了离去多时的曲女城,一个个贵人婆罗门刹帝利亲自在门口迎接,激动这些婆罗门教狂信徒各个浑身发抖,不过仅仅不一会他们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