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儿戏,几十年了,还是这样。
余忠平把目光放在了站在张易身边的张然身上:“这小家伙,长这么大了。”
张然连忙躬身朝着两个老人行礼:“陈老先生,余老先生。”
对于这两个老人,张然是继自己的师公之外,最敬重的两个老人了,他也许多年没见过他们了,现在再见到,当真是物是人非,已然没有几年前那般风采了,岁月这把杀猪刀真的能磨掉多少英雄的锐气。
陈鹏哈哈大笑拍了一下张然的肩膀:“我估摸这小子将来肯定青出于蓝,胜过他爹。”
“张家子孙,从张老将军那一代,从来没让人失望。”余忠平也赞赏点头。
“李叔叔,别来无恙。”张然挠着脑袋,看向一旁的李贤。
李贤那平时严肃和刚毅的面孔也只有在张家人面前才会露出笑容,他拍了拍张然的肩膀,由衷笑道:“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一晃二十多年过去的,现在的你还真有当初我见到你爸时的那种样子,我告诉你,以后有空就来国安部找我喝喝茶,下下棋,我下棋从没赢过你爸,我就不信从他儿子身上不能讨回一点利息,如果赢了我,我还会将我和你爸当年的一些趣事告诉你,想当年的我们也是如此意气风发,充满激情。”
“好,一定去。”张然笑了一声,微微瞥了一眼张易。
张易连忙咳嗽两声,拉过李贤瞪道:“别废话了,上山吧,过了时间就不吉利了。”
“我可是记得你很鄙视迷信的。”
“迷信可以不信,但命这东西,得信。”
余忠平抬头,看了一眼山顶那两座巨大的墓碑,微微叹道:“我们这群老家伙,现在就只剩下你,我,王云风和徐井宏了,偏偏今天这个日子,就只有我们这两个老朋友来看望东方老头,也不知道这两个老家伙怎么样了,算算看,也差不多五年没见了。”
陈鹏很是鄙夷道:“徐井宏这个科学疯子,有的是办法延续自己的寿命,王云风这个变态,身子骨健朗着呢,就算让他再活二十年,也会生龙活虎的,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他们以后没时间来看东方老头。”
这批近百人的祭拜队伍,浩浩荡荡,带着各种祭品和鲜花,从三个方向分别上了山。
在停车场边上的一个凉亭里,一个满头白发的守墓老人望着这支队伍,眼里充满艳羡,喃喃自语道:“多少年了,每年都这般隆重,我要是走后能有这般阵仗,这一辈子也值了。”
三批队伍上了山后全部聚集在两个大墓碑的面前,气氛庄严而肃穆。
先是张家后辈张然等众多子孙扫墓,然后张易和李贤等一干人摆放祭品,接着所有女性依次摆放鲜花。
此时时间刚好十点半左右,正是祭拜最佳时间。
依然从张家后辈开始上香,跪拜,年龄依次往上,等到张然的外公外婆一干人也全部行完礼之后就是那批军人纷纷上来敬礼,最后便是余忠平和陈鹏这两个老人。
他们当然不用敬礼,只是陪着墓碑说了一番话,至于说的什么,远处的人都没听见。
整个祭拜过程几乎持续了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里,就算是这近百人的队伍也没有任何的噪音,所有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一清二楚,所以不需要别人来教,整场气氛安静得过分,就连张佳佳这些平时捣蛋的孩子都一脸的严肃,这种盛会从他们出生到现在,几乎每年都会经历好几次,一次是春节前夕,一次是清明,一次是中元节,最后一次是忌日。
当然,也只有忌日这天才会有许多的外人参与进来怀念,平时的祭拜节日都是只有张家人来而已,也只有这天才是最隆重的,甚至要盖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