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已换来衣裳出来,脖子处一片麻痒,身后的侍女赶忙唤她,“夫人快别挠了,您脖子处一片通红,该是刚才被汤着了。”
凤未央凝神一思虑,便道:“夫人若不嫌弃,不如先跟本宫回紫兰殿,紫兰殿内有上好的烫伤膏药。”
事不宜迟,也不等对方应口,凤未央就过来牵上韦氏准备离去,奈何玉兰那边已把太医领过来。
“昭仪娘娘,皇后娘娘怕二位有所烫伤,便让奴婢把太医领了来,不知里头的夫人可整理好了?”玉兰在门外恭声问。
怀安长公主见凤未央没作何反应,便替她开口道:“让太医进来吧,姜夫人已整理好。”
“是。”玉兰应声推开了门,领着两位太医入来。
两位太医行过礼之后,一人料理一个。
凤未央沉住气,对钱忠明正色地道:“本宫左不过是烫伤了手背,你给本宫上一点儿膏药即可。”
“是,还请娘娘把玉手给下官看一看。”钱忠明双手捧着丝帕,随后一只玉掌放在上头,仔细端详了一遍,道:“娘娘烫的不轻,肌肤已泛红,不过还好,不会起疹泡,用玉露膏早晚擦一遍,就会很快恢复。”
钱忠明取出一小盒子,交给凤未央身边的贴身宫女白芍,由着白芍仔细给她的手抹上清凉的膏药。
韦氏那边则严重了些,已让人去取冰来敷上,冰敷后抹上玉露膏,也就没事了。
“来,下官顺道给夫人把一把平安脉。”秦太医取出小药枕,给韦氏把脉。
纪春华此刻也走了进来,“本宫过来看看,不知姐姐同夫人伤得轻不轻。”
宋雨桐与凤未央在座不动,只有韦氏需要起身行礼,“多谢纪昭仪挂心,妾身的伤不碍事。”知道凤昭仪急着离开,便多添了一句,“只是凤昭仪的手烫的不轻,恐怕要缺皇后的筵席了。”
言下之意,就有劳纪春华顶替凤未央招呼着来宾,韦氏与宋雨桐也好随同去紫兰殿坐一坐。
纪春华见秦太医正在给韦氏把脉,便问:“对了,钱太医怎的不为姐姐把一把脉,姐姐的脸色如此泛白,大抵刚才受惊了吧?”
钱忠明也是听命办事的人,便开口道:“娘娘,微臣也许久未能给您把平安脉了。太医院里关于娘娘的康体记载,也是从瑞祥大夫口述得知。眼下,不如就让微臣替您把一回脉象,好太医院放心。”
“是啊姐姐,瑞祥大夫在宫外有妙手回春之称,可钱忠明的医术也堪称精湛,皇上的身体也还多亏于他的照料。皇后怕您用不惯秦太医,还特地把钱忠明一并叫了过来呢。”纪春华在旁不余遗力地道。
纪春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凤未央若不是不肯,就简直是拂了皇后顾来仪的颜面。
皇帝与皇后面对天下万民时,总归是要表现同心同德。如若她现在忤逆了后意,就等于忤逆了帝颜,指不定前庭会有多少折子要参她不敬帝后,何况宋志轩待她不如从前了。
凤未央在宫中一向谨小慎微,并以宽厚仁爱示人,长乐宫也甚少能够抓到她的错处来小题大做。
此刻,断不能够在此翻了阴沟,被挂上一个骄奢不敬的名头。可是,这个脉又是把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刚在前庭议事,听闻一个不长进的宫女,用热茶泼到了凤昭仪和姜夫人,”宋志轩毫无预警地出现,“朕不放心,武阳侯也挂念着内子,便过来瞧一瞧。”
“皇上万福金安。”众人悉数行礼。
“尔等都起来吧。”宋志轩朝凤未央那边走过去,牵起她的手一阵皱眉地道,“朕看看你的手,怎么都被烫红了?”
凤未央强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