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凤姑娘您务必去军营一趟!”
凤晚宁刚睡下,被外面张随从这喊叫声吓了一跳。
“春桃,去看看怎么了?”
她一边吩咐着起来披上衣服。
春桃在外间,也是匆忙披了衣服打开门,见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张随从满面急色,像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什么事这么急啊张大哥?”
张随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是我们侯爷他自从用了姑娘的药之后便高烧昏迷,至今不醒,军医束手无策,只能劳烦姑娘前去看看。”
这话说得客气,细听便知夹杂了质疑与埋怨。当然这质疑与埋怨不会出自张随从一人,军营里其他人肯定也这样想。
“怎么会呢?”春桃不理解,她家姑娘的药从来不会出什么纰漏。
凤晚宁穿戴好从房间里出来,一刻也不耽误,“春桃,帮我拿着药箱。”
“啊?哦!”春桃不再多问,忙去拿药箱。
张随从充满感激但也担心,“有劳凤姑娘大晚上跑一趟,我们侯爷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凤晚宁神色从容,显然是在预料之中。
“嗯……”张随从被问住了。
有事当然就是人没了,但看凤晚宁如此,大约人是不会没了,所以他的心放下不少。
哪知凤晚宁又道:“最多就是醒不过来,你家侯爷既然上了战场,就有这种心理准备,凡事看开。”
张随从:……
是他放心早了,这凤姑娘到底靠不靠谱!
谁也不知道凤姑娘靠不靠谱,在永信侯醒来之前,从铁秦到军医再到军中将士,对凤晚宁都充满了怀疑。
“去烧热水。”凤晚宁一进军营便指派铁秦做各种事,“再找烈酒,越烈越好。”
铁秦只能有求必应,还得客气着:“有劳凤姑娘了。”
“等你们侯爷好了再说客气话不迟。”凤晚宁笑道。
铁秦便也不虚伪于表面了,大家心里都知道,如果侯爷不能好,凤晚宁就是大罪人。毕竟永信侯没有战死沙场,而是在用了她的来不不明的药之后才不好的。
“是,您这边请。”铁秦引她进了侯爷军帐。
凤晚宁坐在傅远程床边,还没碰触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高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状态,料想应该是虚弱狼狈,颜值全无。
她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约莫着没有超过四十度。
“军医,劳烦您解开他的伤口,与我描述一下伤口状貌。”
军医一一照做。他之前检查过伤口,并没有溃烂,这是他百思不解的事,既然伤口没有溃烂恶化,按理说不应该昏迷至此。
因此他便断定是那瓶药的毒性所致,也想看看凤晚宁到底怎么挽救。
如凤晚宁所料,傅远程的伤口有感染迹象,加上连日积攒下了疲劳,抵抗力下降,所以病势比较凶险。“无需担心,侯爷身体太疲劳,睡眠有助于恢复,多睡一会儿没事。”她唤春桃,“给我药箱。”
“可,可是……”军医觉得这番说辞分明是个庸医。
不,现在庸医都能咬文嚼字说几句高深莫测的,她还不如个庸医呢。
“军医,您可会缝合?”
凤晚宁打开药盒,摸到了针线,一边问军医。
军医摇摇头,他为什么要会这种技能,他又不给人开膛破肚。
之前傅远程说凤晚宁会给人破腹开脑的事已经传遍军营,人人都奉凤晚宁为妖邪。
“那你跟我学,伤口缝合会愈合更快。”凤晚宁径自给针消毒,然后给傅远程做了皮试,边吩咐铁秦,“除了军医所有人都退出去,军医也请洗手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