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朱橚举起针筒,目光看向了西番王的心脏之处,还以为朱橚是打算在西番王的心脏上来一下。
看着针筒上如此之粗的长针,众人皆是不由得有些胆寒。
饶是一贯相信朱橚的朱标此时都已经坐不住了,当即出声阻拦道。
“五弟,心脏扎不得吧?”
这要是一下没弄好,真的将西番王给送走了,他们可就成帮凶了。
到时候就算是本来没想着和西番开战,恐怕也是由不得他们了。
朱橚闻言一愣,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行为恐怕引起众人的误会了,当即出声解释道。
“不扎心脏,西番王的毒恐怕是从茶水中摄取到体内的,我是要从他的胃部将带有毒素的物质抽取出来,防止其继续扩散。”
经过刚才的了解,朱橚已经知道西番王在用过午餐之时是没有中毒的,那么投毒之物就必然是茶水了。
听完朱橚的解释之后,周围的众人这才稍微放下些心来。
起码比起扎心脏这种骇人听闻的手法,从胃部抽取倒是更能让人放心的多。
然而,其他人对于医术一窍不通,或许难以理解。
但是朱橚本人却是对此法清楚的很,而且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毕竟朱橚心中明白此法实行起来究竟有多难。
其一,便是胃部的食物残渣很有可能会将注射器的针头给堵上。
其二,如此长的针管从外部穿刺的风险也太高,一不小心若是没有成功,或许并不比扎心脏而造成的后果要轻上多少。
不过此时箭在弦上,朱橚已经是不得不发了。
只见朱橚伸手仔细辨认着西番王胃部的位置,而后屏息凝神缓缓地将手中针筒的注射针管扎了进去。
或许是感受到了外物的刺痛,西番王哪怕人在昏迷,依然是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闷哼。
周围的护卫本就一直关注着西番王的状态,此时听到西番王这一声闷哼,众人皆是再次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大气都不敢出。
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如果西番王真的死在大明,他们回到西番之后又会面对怎样的结果。
让西番一国之君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大明,是不是也有他们护卫失职的原因在其中?
到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难辞其咎。
片刻之后,当朱橚手中的针筒拉到了顶峰,朱橚这才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好在救治及时,下针的地方也足够精准,这才能够将残余的茶水抽取出来,而没有让食物的残渣将针管给堵死。
不过,光是抽取了这一针管的毒素原液却也不够。
没有办法,朱橚只好将西番王扶了起来,而后捏着他的嘴巴灌进了几大碗水进去。
而后再从西番王的胃部用力施压,实行人为催吐。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西番王的胃部已经完全排空,吐出来的只剩下干净的清水之后。
朱橚这才拔下了西番王身上所有的银针,而后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此时,地上早已经遍地都是西番王的呕吐之物。
朱橚感叹西番王饭量的同时,倒是没有理会这呕吐物传来的阵阵恶臭,而是时刻关心着西番王的情况。
片刻之后,西番王这才睁开眼睛悠悠转醒。
入目,便看到了满头大汗的朱橚以及一众围了上来关切的看着自己的护卫。
几日之后,奉天殿中。
朱橚和朱标正在桌案边上喝着清茶,对面则是身子还有些虚弱,正半靠在椅子上的西番王。
西番王的身体虽然还未痊愈,但是经过朱橚的精心调理之后,倒也并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