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女子,相夫教子没有怨言,连忤逆丈夫的话都不能讲。
但她是一个女人,一个不好不坏的女人。
所以哪怕她想不通师雁行为什么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还是顺从本心帮了忙。
听了师雁行的奉承话,潘夫人笑了下,摇头叹道:“你真是个怪人。”
她做这些的本意是为了名声,为了自己的丈夫,但她想不通师雁行是为什么。
既然那些女人之前就买不起月事带,以后肯定也买不起,自然指望不上她们养活买卖。
况且又不是师家好味的……
师雁行反问道:“那夫人您呢?”
潘夫人脱口而出,“我跟你不一样。”
“抛开身份,哪里不一样?”
潘夫人语塞。
是啊,若为讨苏北海欢心,她就该一早顺着他的口风说,何必再来偷偷管这档子闲事?
若果然为名,大可以大张旗鼓往善堂送些米面、棉衣,人人都能看得见,必然赞她。
直到师雁行离开,潘夫人还没想明白。
她好像觉得自己影影绰绰摸到点什么,却又没来由的恐惧。
临近年底,师雁行越发忙碌,又要各处送礼,又要制作年货,每天一睁眼就忙得脚不沾地。
但日益增加的销售额很好的抚慰了她的身心。
转眼进了腊月,郭张村那边捎了赵先生的信来。
他在信中兢兢业业汇报了教学成果,还附带一张成绩单,师雁行很欣慰地发现几个班前十名中足有三分之二是女孩子,名次还都很靠前。
这才对嘛!
赵先生还说发现了两棵不错的苗子,其中一个就是之前因为家贫被迫退学的少年。
“若得持之以恒,三五年内便可下场一试。”
能出个秀才也好啊!
师雁行很高兴,根据成绩排名兑现奖励。
县学资助的三人选得不错,日后成就且不论,都还知道感恩,进到腊月后就先后送了鸡蛋来。
穷人家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节礼,所幸家家户户都养鸡,耗费少、产出高,平时不舍得吃,光等送人或卖钱。
这些鸡蛋还不知攒了多久呢。
师雁行把风干鸡鸭等年货也备了一份给他们。
读书是极费脑力的事,营养得跟上。
结果过了几天,孟晖就又提了一串儿鱼来。
“日常资助已足够,实在是无功不受禄,太过奢靡易消磨斗志。”
他穿着洗得泛白还打补丁的旧棉袍,脸冻得通红,手上几只鲜红紫涨的冻疮分外刺眼,却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这么冷的天,你自己下河摸的?”
师雁行惊讶道。
孟晖点了点头,不卑不亢道:“我家临河,平时也会摸些鱼虾贴补家用。”
说完,行了一礼,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师雁行再一次想,他一定会有出息的。
腊月二十八一早,郭苗要回郭张村,临走前还问师雁行等人,“掌柜的,你们今年真不回去过年了啊?大家伙儿说好了要做杀猪菜呢。”
江茴笑笑,“前儿已经回去烧了纸,就不回去了。”
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送走了郭苗,师雁行倒来了兴致,“说起杀猪菜,咱们也要一头整猪好了!”
炖个大猪头,弄点猪蹄冻,灌上血肠,来个炖酸菜,美得很!
稍后果然找相熟的肉贩子买猪,那人就笑,“师掌柜忒也想一出是一出,如今肉紧俏,不提前十天半月说哪里来得?”
师雁行自动过滤这些,“到底有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