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一路飙车到了医院。
住院部楼下，稀稀拉拉有三两个病人在陪护的搀扶下散步。
沈砚与温芮春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是温絮的阿姨先认了出来。
阿姨轻轻地拍了拍温芮春的肩膀，小声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絮絮男朋友，看上去挺着急的。”
说完，阿姨又纠正了自己的措辞：“哦，絮絮上次说，不是她男朋友来着。”
温芮春坐在轮椅上，目光有些暗。
“走吧，上楼去吧，外面有点冷。”温芮春侧过头来道，“我不困，你陪我再去住院部楼上走走吧。”
*
电梯抵达四楼，沈砚径直走了出去。
温絮病房的灯还开着。
沈砚站在门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朱曼冷冰冰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
她手里还拿着刚打好的开水，满脸都写着不欢迎。
沈砚：“我有话对她说。”
朱曼：“她没什么要跟你说的，请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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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絮靠在床背上，听见外面的声响，门被沈砚推开，温絮一眼就看见了朱曼那张恨不得把沈砚撕碎的脸。
沈砚走到温絮的床边：“我有问题要问你。”
“你别来打扰温絮的生活！”朱曼跟上来，怒道。
温絮转过身，没有看沈砚。
她的心口一下又一下，无法控制地加速。
“你到底想干嘛？”朱曼气得龇牙咧嘴，“你还嫌害她害得不够惨吗？！”
沈砚看着温絮。
她背对着他，因此沈砚看不清晰她脸上的表情。
“温絮。”沈砚没理财朱曼，转而问她，“六年前，你离开，到底是因为什么？”
“沈砚！”朱曼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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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见温絮死了心，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温絮又因为沈砚的几句话，重蹈覆辙。
“因为我见钱眼开。”温絮开了口。
“你撒谎。”沈砚戳穿了她。
温絮沉默了很久。
她的心脏每跳一次，她身上的痛楚就多一分。
尔后她问：“你是来可怜我的吗？”
“我来要一个真相。”
他说话的声音依旧冷淡，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活该被他支配。
“还有意义吗？”温絮侧过身，苍白的脸上见不到半点神采。
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再一次因为他的出现濒临崩溃的边缘：“事已至此，就算你获知到的东西颠覆了你曾经的以为，还有退路吗？沈砚，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一副高高在上、兴师问罪的姿态？你凭什么……”
“温絮……”沈砚张开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
“是，是我贱，是我心甘情愿爬上你的床，才换来了程晔博士给我妈救命的机会，是我欠你！”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往下落，“但你让我在这偌大的城市找不到一份工作，就连立命的机会都没有！我跪也跪了，江也跳了，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够了吗？沈砚，你告诉我，你满意了吗？”
说到最后，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温絮伸手推开沈砚，问：“还是说，我跪得不够久，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朱曼抓住她的手想把她拉开，却被温絮挣开了。
“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跪下来给你磕头。”温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死死地抓住沈砚的裤腿，歇斯底里地吼道，“还是说，你要我死在你的面前你才肯罢休？！”
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