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娟儿就把白月生拉硬拽的收拾了一翻,叫了出门。
白月满眼哀怨。
事一天比一天多,起床一天比一天早。
要不是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民国,她还以为自己重生衡水了呢。
“小姐,砚少爷说了早点出发。怕照相馆排队的人多了,今天拍不上。”
娟儿轻拍白月的背,哄着她刚起床的小情绪。
“嗯。”
白月推开门,院子里的大灯照得刺眼。
伸手挡了挡眼睛,她用脚踢了踢蹲在门口打瞌睡的吴应铮,“欸欸欸,这位壮士,醒醒。出发了。”
吴应铮迷迷瞪瞪的,“这么久。”
从怀里拿出一个食盒递给白月,“喏,王伯让我带给你的甜豆花,还有两个肉包,让你趁热吃。”
说完,就站起来和娟儿一左一右的紧挨着白月出门。
司机李叔还在医院,一大早的,黄包车还没出班。
所以今天由小李开车,送他们三人去城南的照相馆。
车早就在白府大门口停好了,小李在轿车外站着。
看白月三人出来,随手就打开了后排的车门。“小姐。”
吴应铮坐副驾,白月和娟儿在后排。
上车不过两分钟,吴应铮就在副驾驶上,睡得不省人事。
大声的打起了呼噜。
等轿车开到了平稳的路段,娟儿才打开保温食盒,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想让白月在狭窄的车里,早餐能吃得舒服一些。
不停的揉搓衣角,娟儿试探的问,“小姐,你和应铮少爷去上海念书,要多久才能回来一次呀?”
豆花儿是甜的,刚出炉,烫得白月舌头失去了知觉。
白月张着嘴,用手在嘴前扇了扇热气,“不知道,可能,半年吧。”
苏城虽然距离上海很近,但是她不是白家的女儿,还每天在白家被人供着。
负罪感太强了。
以后没什么事,估计很少回来了。
扁着嘴,白月享受着这最后的美好时光。
去了上海,可就得想办法自食其力咯。
“半年……”娟儿的声音里有些不舍。
白月抬头,见她眼角又泛起了泪光。连忙打住,“不许哭。”
听话的点点头。
用衣服袖子抹干眼泪,娟儿表情小心翼翼,“小姐,我能跟着去上海照顾你吗?”
白月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比家人还要好。
娟儿眼神期冀,她舍不得白月离开那么久。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没好意思说出来。
白月擦了擦嘴,“我是去上学,不是去享福。”
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娟儿自顾自的收拾起了食盒,眉眼间全是委屈。
白月眯着眼看向前方。
平时这个时候,吴应铮肯定出来解围了。
可惜这小子,现在睡得跟猪一样。
听着后排的对话,一直在开车的小李,看着后视镜笑了。
他开导娟儿,“小姐上的可是上海含金量最高的学校,你跟过去伺候,小姐会被她同学笑话的。”
小李想到了他的大学。
那里公正、自由,人人平等。没有压迫,没有剥削,只有一群明亮的灵魂在努力向上走。
“是这样吗?”娟儿一脸的疑惑。
娟儿不识字,当今社会的中国人,也多数不识字。
她抬头天真的问小李,“那小李哥,是不是我在家识文断字以后,就能跟去上海伺候小姐了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