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着桌面坐下，文平为自己斟了杯水，端起来又放下：“清清，你哪怕让妹妹帮你照顾几天也要去考试啊！这怎么说不考就不考了呢？”
文平不解，在他看来，高考可是顶过天的大事，文芳好几次给她写信都提到了女儿准备考大学的消息，文平自己也很期盼外甥女的好消息。
哪知尚清为了母亲的病直接弃考。
尚清又将自己的顾虑、文芳的治疗方案对舅舅、舅妈说了一遍。
古向霞轻抚茶杯边缘，有些忧愁：“所以最后真的要花大价钱换肾才能治好文芳？”
尚清点头：“留给我妈换肾的时间不多，医生也不确定透析能撑多久。”
文平将茶水一饮而尽，站起来：“舅舅再去给你想方法，清清，你接着读书！你妈妈的病舅舅来想办法。”
尚清感激有这么一个责任感强烈的舅舅，他能在亲人生病之际，义无反顾拿出积蓄给妹子治病，已经很难得了。
“舅舅，你给我的那一部分钱，说实话……离换肾费用，差的还远。”尚清点出事实，务实朝二人说明自己的规划，“我打算自己出去赚钱，好赖不能拖着，读书的事就先搁置一会儿，给妈治病更重要。”
“这个时候，你去哪儿挣钱呐？”文平担忧道。
尚清原本想复兴原先的口红生意，但目前她的口红只供给一个乡镇市场的需求，大体上已经饱和，没有更多的女性有口红购买需求。
倘若能去到大城市，打开销售渠道，说不定又能迎来一波新机。
但想法是如此，实施起来就难了。
首先这个时代没有大多人口流动，人们不会跑到外地打工，工作机会一般都走了分配这条路，国营性质的工厂、商店、企业没有流动岗位提供。
她跑到大城市，连谋生的路子都难找，更别说扩宽口红销售市场。
一时间，三人沉默下来。
“清清，我有一个工作机会，不知道你去不去？”
一道声音打破寂静，三人循声望去，发现是从小梅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冒热气的饼子。
“不好意思哈！我刚刚听了你们仨讲话。”从小梅熟稔迈腿进来，将饼子放在桌上，“我是从小梅，就住对门，平时和文芳一家都熟门熟路的。你们是清清的舅舅和舅妈吧！之前听清清说过你俩要过来。”
“哎哎！你好！”古向霞对从小梅笑笑，给她在桌边腾了个位子出来。
从小梅顺势坐下，手指了指饼子：“你们没来得及做饭吧！刚从医院赶回来肯定辛苦，我提前在家烙了半炉葱油饼，大家先凑合凑合。”
文平感激道：“我家妹子在信里时常提到你，说你平时对她照顾很多。”
从小梅无所谓地挥手：“不算什么，都是邻居嘛！”
尚清却对从小梅刚才提到的工作机会很感兴趣，她迫不及待问道：“从姨，你刚才说的工作机会是啥？”
“哦哦！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我之前在京都的那份工作不？”从小梅将饼子分发到尚清手上。
“是给京都的一户人家开车对吧？”尚清回忆。
“对咯！”从小梅自己也啃起饼子，囫囵说起，“我和那户人家一直保持着联系，打我走后，他们又聘了一位女司机给小姐开车，她年纪比较大，开车一年不到，自家小孙女出生了，那司机就向主家告了长假，准备回家照料小孙女。”
“他们这回打算找个年纪小一些的女司机，最好是读过几年书、能稳定工作的女同志，工资什么的都好说，我一想，那不正好合适你吗？”
文平没听说过女同志还能当司机，而且还要跑去京都那么远的地方，有些疑惑。
古向霞就更加惊讶了，她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