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走得早，妈也无怨无悔，他留了你们仨陪着我，日子再苦也是甜的。”文芳说到动情处，一抹眼泪，擤擤鼻子，瞄了眼尚清的反应，循循善诱，“所以说小清你要是有对象了，不用瞒着，妈又不会吃了你。”
尚清做无奈状：“妈，我跟他可真是清清白白，天地可鉴啊！”
文芳见女儿态度坚决，松了口径：“好，没有就没有。今天太晚，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尚清拦住母亲欲下床的动作，拍了拍另一边床铺位，提议道：“您就别下来了，和我睡一处吧，医院病床大，躺两个人绰绰有余！”
文芳不做推脱，她的心情一度大喜大悲，几天下来随张一平跑乡里就跑了好几趟，紧紧贴着她还活蹦乱跳的宝贝女儿，欣慰合上眼。
黑暗中，尚清枕着一半枕头，眼睛瞪得老大。
她失眠了。
老妈虽然糊弄过去，但她却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再加上危难关头的援助、洞穴里的独处、裴顾之这几日忽然热切的态度，很难让人不多想。
裴顾之，不会真的，对自己，那啥那啥吧？
翌日，胡思乱想了一夜的尚清眼下挂了两坨黑眼圈，眼窝深陷，吓得文芳以为女儿疾病症状显现，还好医生一纸诊断让她放心：尚清脑袋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了。
临行前，尚清去裴顾之病房里打招呼，医生建议他还要再医院多休整几天，等拆完线再走。
“有人不？”尚清敲门。
“进。”
推开门，裴顾之早已洗漱完毕，清清爽爽坐在一旁椅子上打上消炎针了。
他沐浴在晨光下，一手翻书，很是闲适。
见尚清和文芳过来，裴顾之眼波微微一动，开口问道：“要回去了？”
“是啊！医生说我没问题，可以安心回家。”尚清拉着文芳，站在门口问道，“裴哥，你啥时候可以回村？”
裴顾之向她招招手，用引诱小狗的语气说道：“进来说话。”
尚清：？？？
“走道人太多了，我听不清你声音。”裴顾之放下书，双手安放在膝盖处，桃花眼闪动。
“哦哦！”尚清不敢靠的太近，她怕文芳怀疑，只是站在门口抬高声音，“我——说！裴哥，你啥时候可以回村？”
这一嗓子，震动了整个走道上来往的病人和护士。
裴顾之自然是听到了，他看着门口嗓门雷霆大的女孩，轻笑一声：“你先回吧，我再过几天。”
“那……那我先走啦！裴哥，再见！”尚清挥挥手，利索关上房门。
尚清：妈耶，怎么说句话都这么费劲？小心脏直蹦跶。
她和文芳来到乡镇中央的百货商店——苗小兰工作的地方。
既然来都来了，不见一面那不可惜咯。
百货商店是一个大平层，各类货物分区摆放，每一区都设置了透明玻璃柜，销售员站在柜口推销产品。
乡镇百货的人流量可大，跟供销社没得比。
尚清和文芳绕来转去，终于在北区找着了苗小兰的身影。
她摸了正红色口红，淡蓝色眼影，妆容精致，头发卷曲，一脸富态，站在柜台前。
柜台口围了一圈年轻女孩，个个穿着不凡，打扮精致，说起话来也没有乡音。
苗小兰踩了块矮凳，站得比众人高些，她清清嗓子，洪亮声音响彻北区。
“大家都站近点、站近点，不要推搡，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什么而来。不是我不放货，而是没有货呀！就算加再高的价，说没有也确实没有。哎！我注意到有几位美女是新面孔哈！我先来给大家介绍一波，大家请看我手里。”
苗小兰刚一掏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