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工分,文芳忽然感觉肩上一轻,就好像家里的担子不再是她一个人挑了。
“你能干得了这活吗?”张队长打量着她的细胳膊细腿,有点不大确定。
“大队长,我可以的,让我上吧。”
“那好,今天就这样分工,大家赶快去各自的地里干活,不要耽误了。”张队长敲定了主意。
文芳和尚清便分成两队,各自出发。
来到上窑口,尚清才知道为什么曹春说这是苦差事。
沤肥,就是在收过一茬麦子的夏天,在田里、水渠旁摞起一方方土堆,四周挖沟,中间蓄上水,泥土拌上杂草、牲畜粪便,晒这么几日,等到三伏天过去之后,再搅拌均匀拉出去晾干当做肥料。
远处几方土堆已经有几个男人开始刨肥了,一眼望过去,几乎都是村里的壮丁,只她一个小姑娘有些突兀。
“怎么文芳家的孩子也过来了?”王大爷一脸惊讶望着她。
“听说原来被分过来的是曹婶,她不乐意,就换成文芳家姑娘了。”另一人低声附和。
听过这话,王大爷手上动作不停,转身笑着对她说:“清清懂事哩,晓得要帮你娘做事。”
“嘿嘿!”被夸奖的尚清不好意思挠挠脑袋。
她卸下肩上的锄头,脱下鞋子,卷起裤脚,利索下了田。
虽然自己没有翻过肥,但照猫画虎她还是会的,眼角余光看着前面一块田里的高大男人的动作,效仿刨起土肥来。
一锄头下去,再借力反向一翻,泡了半个月的肥坑就出现一个大洞,发酵过后的臭水、猪粪、草木根全被刨翻出来,臭泥点子四溅,尚清一个不注意,用力过猛,甩了面前男人一身。
尚清:糟了!
她正想道歉,高大身影一僵,一张冷脸转过来。
男人薄唇紧抿,眼神淡淡落在自己身上。
裴顾之!
怎么会这么倒霉!偏偏是他!
“嗨呀!小姑娘这么不小心,我们裴哥可是很爱干净的!”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尚清身后传来。
茅乐成贱兮兮地靠近裴顾之,绕着这座散发着冷气的“冰山”,看到他后领的“星空泥点图”,啧啧出声。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尚清嗫喏,双手紧紧攥着锄头。
“道歉有用?”裴顾之已经闻到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异味,声音愈发冷漠。
“要不这样,我还带了件衣服过来,你换了试试?”尚清试探问道。
于是乎,一道新的“风景线”出现在田间地头。
裴顾之穿着东北大红花坎肩,挥动着锄头开垦荒地,有制服诱惑那味儿了。
好在裴顾之没仔细看坎肩,他碍于身上的臭味,皱着眉直接换上了。
茅乐成坏笑着,一肚子坏水扛着锄头回到他负责的田里。
经历这番插曲,尚清挥动锄头的动作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生怕又甩过去。
她可再没有用色如此讲究的坎肩了!
沤好的肥泥带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尚清快睁不开眼,干了一个上午,她感觉自己快被晒脱一层皮。
凡是上工的,大队都会包揽午饭。其实也就是大家聚在一起,简单吃几口干粮,休息得七七八八,就又下地干活。
尚清被王大爷领到一处树荫底下休息,她边啃着干粮,看到不远处的热闹景象。
知青们围坐一圈,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裴顾之端坐其中,像个裹了花布的木头桩子,又搞笑又可爱,身边还坐着刚才看热闹的茅乐成,正笑眯着眼,接过雪姗姗递过来的食物,用手肘怼了怼裴顾之,示意他也拿一份吃。
裴顾之不识脸色,愣是抽手拿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