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之下。
赵娴从来都觉得,无论何时,保全性命才是至为重要之事的,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绝不会热血到展臂高呼:“死何足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不希望看到人死,更不希望自己眼睁睁看着身边之人失去性命,如同她不愿受人摆布,失去自由一般。
他们经历过之前不小心掉入悬崖下通道之事,那通道的出口是在岸边的观潮石下,直至他们出得那出口,转身再望观潮石,也找不到一丝痕迹,可见如今他们单以眼去观察眼前的山脚,未必能看出什么。
然而赵娴能肯定机关必是在外面,不然帮内之人如何进去?
她人站在形如龟脚的山脚之下,所谓的山脚也有数丈之高,赵娴想了片刻,仍旧不想放弃每一点时间,最终她一个提气纵身飞掠而上,来到了龟脚的脚背。
那脚背很宽,上面只长着稀稀疏疏的几棵小树,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有人刻意栽种,她上前依次用手摇了摇那几棵树,却失望地发现那树并不是什么机关。
赵娴在海龟脚背上走了一个来回,也不曾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再算时辰,大概有一刻钟了,想到殷仁说过的话,忙又跑回原处。
向下望去,殷仁已在打手势示意她下去,她点头表示明了,再次回身扫视,只得叹气摇头,将视线回转到自己的脚尖处,心中不再抱任何希望,飞身掠了下去。
殷仁向后退开几步,静静地等待赵娴落地,他望着高处如飞燕般轻盈而下的赵娴,隔着数丈高,他依然能看清赵娴面上纠结的修长眉毛。殷仁也微微叹了口气,想到今日或许只能无功离去,只是他心志颇坚,并不会为此次的失利而气馁。
望着越来越近的赵娴,殷仁已恢复了平静的神色,蓦地,他眉头跳了一跳,因为他看到,赵娴落下一大半时,又一个拧身倒跃了上去。
片刻后,殷仁望着重新立于海龟脚背上的赵娴,后者面上带着欣喜的神色,先前蹙着的眉头早已展开,她在上面比划着奇怪的手势,殷仁盯着那手势看了看,须臾后,眉头也舒展开来。
殷仁从未见过那样奇怪的手势,可是,他却分明是看懂了,那个手势代表的含义是……!想到此,他忍不住展开温和的笑容,冲着赵娴也比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