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黑色的羊皮口红,一枚说不出材质的精贵镜子,一个蓝色的丝绒礼盒,一封古黄色的简易手札。
不多,全是乔承铭给她的东西。
她以前一直想找机会还给他,所以就没把它们带回家,一直锁在办公室的抽屉里。
后来出了事,她也忘记带回了。
“谢谢。”
她把东西收好,脸上的笑容开始寡淡。
李朱瑞没说话,眼睛又看了她一会,沉默在二人之间持续发酵。
他也是为数不多的聪明人,这些东西是什么,都是谁给的,她又是接受不接受……
其实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了。
想到这里,他把手插回口袋里,朝她扯出一个笑来。
“Alright,既然不是不要的东西,那就好好收着吧,不要……再弄丢了。”
他一语双关,故作轻松地说着,眼神是一片酸涩的晦暗。
“嗯。”
许久,米灼年再抬起头来时,男人已经迈着修长的双腿离开了。
她看着那道清俊的背影,却无端地开始失神。
其实当年在瑞士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时候,李朱瑞也陪过她一段很灰暗的日子。
那时候,她一个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懂,有时候还会遭到别的国家女孩子的欺负。
几乎都是他帮她摆平的。
他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哥,虽然从来不亲近,但也从来不远离。
……
米灼年依然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昔日笑容明朗的学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
她也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
他们都不是了……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突然特别想乔承铭。
其实,他们何尝又是曾经那个样子呢?
只不过两个人,都死守不放罢了。
………………
还没出大楼,放在侧兜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喂?”
“在哪?”
低沉醇和的男音让她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米灼年抬手看了眼表,细细地说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别给我打电话,行吗?”
“据我所知,你今天只用谈一个项目,”男人漫不经心地说着,好像什么事都掌控在他的手里,“我知道你在金茂A座,站着别动。”
“喂!你别……”
“过来”二字还没说出口,对面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男人把手机插回档位里,弧线完美的唇漾开淡淡的笑。
遣走了司机,乔承铭亲自驱车,黑色迈巴-赫并入熙熙攘攘的街道车流,热烈而宁静,深情而坚定。
金茂。
大门前,米灼年跟张总经理和风晴子又寒暄了几句,把他们送上了车后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挥手道别。
虽然刚才在会议室里针锋相对,但离开了职场,大家都是真心的朋友,这点他们都心照不宣。
可偏偏有人不这么认为。
张总经理和风晴子的车刚开走没多远,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就从后面的旋转厅门里走出来了。
“该是有多大的心,才能做到刚才还恨不得把对方踩下去,下一秒就嬉皮笑脸的嘘寒问暖啊?”
说话的声音尖尖亮亮的,含蓄着挑衅的味道,米灼年回头看去,原来是莱斯特的另一个高级助理凯茜。
跟着莱斯特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