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内,一辆锃亮的奔驰车,缓缓驶入,两个穿着黑西装,冷面肃颜的男人下了车,然后,恭敬地打开了后座的门,一个穿抹茶绿套裙、带着欧式阔边帽的女人从车上下来,可以看到,她的皮肤很白,脸被帽沿上的纱网遮盖,看不真切,人显得神秘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
子淅停好车,从容地迈着步子朝住院处走去,并没有留意到这三个人。
在等电梯时,这三个人和他坐了同一班电梯。
四人呆在一方狭窄的空间里,彼此近距离地接触,让双方不得不注意对方。
子淅一声不吭地注视着楼层变换的数字,安静的像一棵树。
莫名地,他感觉到浓重的香水味,飘过来,好象他身后的女人,在靠近他,这让他不由得蹙了眉——‘叮咚’正在这时,电梯停下,他立刻头也不回地阔步离开了。
子淅来到安娜的门前,轻敲之后,推开了病房的门,“安娜!”
不等安娜回答,伫立在安娜床边的两个护士已经凑上来和子淅打招呼了,她们带着难掩的喜悦,朝向着子淅问道,“您好,请问,您是Alan吗?您……”
“不是!”
子淅淡淡地应了一声,绕过她们,来到了安娜旁边,病床上的她,小脸苍白,目光柔和,比任性时显得恬静多了,也亲切多了。
“子淅,你来了?”
安娜因为听到子淅跟护士的谈话,自已主动改口,不再叫‘Alan’而叫‘子淅’!
他的中文名字,被她喊得有些绕口,子淅听了,微怔,迟疑了几秒钟才问道,“今天好些了吗?骨头还疼吗?”
“疼!”
安娜短促地说了一句,那样的音调,让人听了,都觉得很疼。
子淅本想安慰她,忽然又转了念,终于,恨恨地抛过来一句,“知道疼还跳?”
听了他的话,安娜的唇抖了抖,半晌才回道,“我以为……我跳下去,就……永远不知道疼了!”
“就那么想死?”
“是!”
“现在还想?”
“……”
当子淅问到安娜是不是现在还想死的时候,这个问题让她沉默了。
活着?还是死?
以她现在的处境,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咚咚”
恰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是母亲来了吗?”
本来有些情绪低落的安娜,听到敲门声,反应是强烈的,既喜悦又有些紧张。子淅静静地瞅了她一眼,转身去开门,不想进来的是在电梯里偶遇的三人。
“安娜宝贝,我来了!”
穿绿裙的女人站在门口,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子淅一眼,然后,一边声音尖细地跟安娜打招呼,一边朝病房深处走去,。
“姨母,是你吗?”
安娜扬头一看,发现不是自已母亲之后,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宝贝,你这样,真让我心疼!”
“姨母,母亲她为什么没来?”
安娜不顾姨母的疼惜声,固执地追问着自已母亲不来的原因。
虽然,她已经知道自已不是女王亲生,但是,还是希望得到女王的关心,毕竟这二十多年来,母亲就是她的全部。
“哦,安娜,你听我说,女王陛下她太忙了,就在昨天下午,我国的北部发生了严重的地震,女王陛下正在为保护她的子民的安危忙碌,所以不能亲自来看你,而特意安排我来照顾你……安娜,看看你的小脸,真让要心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