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宴席还没结局,汪阳腰间那中文传呼就接连响了几声。汪阳一看,眉头越皱越紧,忙是跟一群都还没喝尽兴的男人道了歉,就要赶回市区。
被一群刚才酒桌上称兄道弟的送出门时,赫阳的目光在院中四下寻找,都没能再见到那个这些年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中、如今已经长高不少的小身影。
赫阳心里突然多了几许说不清的失落。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真成了汪洋那臭小子口中的变.态不成?
六年多前,第一次在那商场遇见小月时,这小丫头才五六岁,都还没上小学。而他,18岁,高中已经毕业。
当时,看着这长着张甜腻乖乖脸的小丫头,与商场里那群坑瀣一气的营业员对峙,他很担心这一看就是个乖宝宝的小丫头会被欺负,会受伤,会难过得哭得一塌糊涂。
他一向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莫名的,他就是想保护这个小丫头。这么天真可爱的孩子,她的世界中不需要世俗中的那些丑恶。
可汪洋,拉住了他。
“黑子,等等,再看看吧。嘿嘿,你不觉得这小丫头很有意思嘛,看她现在厉害着呢,谁欺负谁还说不定。你要不信,我们就打个赌,如何?如果我赢了,今天晚上那顿酒你请。”
他不信,所以跟汪洋打了赌。但前题是,如果小丫头一方不敌,他们就要上前帮忙。
可他输了,不过输得很开心。
他从没想过,一个明明就是副乖宝宝模样,一口一个‘我爷爷说’、‘大人说’的小丫头,既然能引用数个伟人的名言,与对方几个大人据理力争,用讽刺、挖苦的语言,和明显是炫富的行为,让围观的人群看得咋舌不说,还把连商场里在内的总经理等人,都逼得额头直冒汗。
最终,那个号称是商场总经理的护短男人,不得不让最初服务态度恶劣的女员工,低头道歉。
汪阳那臭小子一时得意忘形时,他才知道,原来汪洋早就认识那小丫头,原来她,叫小月。
小月。
他记住了这名字,也深深的记住了她小小的身影挡在与她同行那个少年和小姑娘身前,如只护崽子的小母鸡一般,一敌人对峙那一幕;记住了她回头安抚两人时,眼中那种浓浓的爱护和关切之情。
还记住了她那张甜美可爱得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小脸、她皱眉直视看敌人时大眼中的冷冽、掏出几千块钱捏在手里点数时那种得意、战胜对手时脸上那种不是胜利后的得意,而是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漠。
自那天之后,他脑海中时不时就会浮现出这小丫头的身影,回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
每次与汪洋联系时,他都忍不住会问问这小丫头的近况,结果却被汪洋误会,笑话成有‘恋.童.癖’的变.态。
不过,他知道,自己很正常。因为每次想到这小丫头时,他从没生起过那种龌龊的心思。他只是想要关心她,保护她而已,就如一个哥哥爱护妹妹一般。
这种感情很自然,也很奇怪,奇怪得他有时不得不去想,如果人真有前世今生,那么前世,他和她必定有关联。她很可能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而他,定是最疼爱她的哥哥。
可今天,在看到已经长大不少的她盯着他看了很久后,大大的眼眸中闪过那种明显带着排斥,随后就找着借口带着弟弟离开时,他的心脏像被重物击了一下,生出一股钝痛。
走出大门那一瞬,赫阳忍不住又回过头,视线顺着院心那棵大大的杭子树,朝东面厨房的方向扫了一眼。很多村里的妇女端着添菜的大盆小盆从出进于厨房,可并没有那道他盼望再看一眼的身影。
下次再见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