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香想起来了,“是洮砚,太太说特别贵重,还让姑娘记着崔大姑娘的好。”
晏莞点头,“是,降香,搁哪里去了?你帮我找出来。”
降香不解,“姑娘不是见太太说好,随口说给了老爷吗,怎的突然要找它?”
晏莞在凳上落座,嘀咕道:“我给了爹爹吗?”挠了挠头,又是愁苦又是后悔,“我想给煦哥儿明日带去书院,不是黑色的砚台肯定稀奇,省得他总觉得我这姐姐很拿不出手似的。”
“姑娘想多了,少爷与您感情可是极好的。”
晏莞固执,起身就要往外,“不行,我要去找爹爹要回来,他之前还嫌弃我呢,那方砚台不给他了。”
她做的决定,丫头们是拦不住的,降香只好做无用功的相劝。
画扇却突然开口,“姑娘,奴婢记得那方洮砚当时太太拿走收去库房了,好似还没有给老爷送去。”
“是吗?那我找纪嬷嬷去。”
晏莞打起帘子,又想到嬷嬷随母亲去了外院,便转身折回炕上等着。
许久,都没见母亲回来,她有些犯困。
画扇与降香对视了眼,上前言道:“姑娘且洗漱歇息吧,奴婢替您等着。待嬷嬷回来后就寻她拿了钥匙取砚台,然后再给秦娘送去,让少爷明日带走。”
晏莞掩手打了个哈欠,并不勉强自己,点头起身往内,“好,如果不在库房你就问问母亲放在了哪儿,若是在外院……”
画扇边替她宽衣边善解人意的接话:“若是在外院,明早奴婢随老爷上朝时一同出去,必定给姑娘将砚台拿回来,让少爷带着去书院。”
晏莞这才彻底放心,任由降香打了热水洗漱,口中还喃喃道:“要告诉煦哥儿,那方砚台是他姐姐最喜欢的,特地割爱送给他。”
“是。”
等服侍完主子上床就了寝,两人退到外间。画扇主动替降香在炕上铺薄褥,“最近晚间凉了,姐姐仔细不要冻着,没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降香笑着道好,又夸她细心,“好在你记着,否则姑娘若找不着可得翻了屋。”
画扇年纪小,得了褒奖满面喜意,“是我刚巧记得,姐姐再夸我就不好意思了。”
降香就让她去屋里等着,不必守在廊下。
画扇摇头,“这么晚了待会太太回来肯定马上就要就寝的,我得立即找嬷嬷,否则若睡下后就不方便。”
降香含笑着送她出去。
晏莞这觉睡得安稳,醒来时艳阳高照,她掀了帘子就问:“降香,煦哥儿去学堂了吗,砚台有没有带上?”
“回姑娘话,少爷出门有会子了。砚台果然在库房里,昨儿画扇找嬷嬷去拿的,您放心,让传给少爷的话也传了。”
晏莞颔首,在镜前梳头的时候,随手取了对米粒大小的珍珠耳环赏给画扇。
画扇不敢拿,推拒个不停。
晏莞望着她谨小慎微的模样,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了流砂。若眼前的是流砂,不说这么对普通耳环,就是赤金镯子都收得心安理得。
想起她,倒有些伤感。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分,不知她回贵州了没有,如果还在京城,也不知过得如何。
早膳后,她跟着母亲回屋,一坐下就打听起昨晚的事。
纪氏摇摇头,叹气道:“墨香死了。”
晏莞捧着牛乳的手顿在空中,首先是没反应过来墨香是谁,接着又疑惑自己问的是大哥二哥吵架的事怎么会扯出来墨香的死,满面迷茫的望过去。
纪氏不答,目光凝视着闺女正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