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也为之淡薄了些许。
可是,这并不代表发生过的事情就能被一笔勾销。不管和易衍交谈多少话语,败给最高祭司的诱惑、向挚友拔剑以对的罪行都是不会被减轻的。吉欧合上了嘴,用力地握住爱剑的柄部。
林易衍也无言地往大厅深处定睛凝视了一会儿后,紧张地低声问道,“那就是……最高祭司,Administrator吗。”
站在易衍的另一侧的爱丽丝作出了回答,“说的没错。和六年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
或许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最高祭司在此时终于打破了漫长的沉默。
“哎呀哎呀……这个房间里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客人到来呢。我说,丘德尔金,你不是说过小爱丽丝和非常规小鬼就交给你来处理的吗?”随即,垂在床侧的长布就从内侧被掀起,硕大的头颅砰的一声从中冒出。元老长丘德尔金一边朝着预测错误的方向使劲地擦拭着额头,一边尖声地叫唤道,“嚯,嚯咿!这,这是那个,鄙人为了猊下,勇猛果敢、如狮子猛进般地战斗了……”
“这我已经听过了。”
“嚯啊!这,这不是鄙人的错啊!都是三十二号手下留情,仅把那帮叛逆者的半身冰冻住才会变成这样的……而且,那个三十号,那个下作的金闪闪骑士混账,什么好事不干,偏偏敢对我使出记忆解放术!当然,区区金闪闪小丫头的小把戏,没能碰到我一根汗毛就是了,嚯嘻嘻嘻!”
“……唯独那家伙……”爱丽丝以包含了冰冷杀气的声音低语道。而丘德尔金对此浑然不觉,他把身体转过一圈后,一边仰望着站立于床上的Administrator,一边扯着他那尖细的嗓音喋喋不休道,“说到底,就是因为一号和二号太破旧了啊!肯定是他们的痴呆传染到三十号身上了!”
“唔嗯。你啊,给我消停一会儿。”Administrator的话声刚落,丘德尔金就闭上了嘴,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但是双眼仍睁得浑圆,毫不客气地打量起一丝不挂的最高祭司来。
Adminstrator几乎对元老长的行径无动于衷,而是用她银色的瞳孔凝视着爱丽丝,随之稍稍侧首,“虽说贝尔库利和法娜提欧都快到该重置的时侯了……不过小爱丽丝才用了六年左右吧?看起来也不像是理论回路发生了错误……果然是那边的非正规单位造成的影响吧?真有趣呢。”
优吉欧几乎无法理解最高祭司所说的话语。可是,从银发少女的语气听来,不知怎的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简直就像是看待着自己饲养的羊,或者干脆说是如同对待道具一般的声音。
“我说,小爱丽丝。你有些话想对我说,对吧?我不会生气哦,尽管说吧。”Administrator一边作出模糊的微笑,一边在床上无声地走出一步。
而爱丽丝就如被看不见的墙壁所压迫着一般,往后退下了一步。优吉欧把视线往她一瞥,便看到骑士的侧脸上失去了血气,变得比月光还要苍白,薄薄的嘴唇也紧闭着。可是爱丽丝就在这里止住脚步,用不知何时脱去了黄金护臂具的左手指尖,轻轻地触碰包住右眼的绷带。仿佛从这粗糙的破布中得到了力量一般,她把收回的右脚再一次往前迈出。
咔。厚厚的毛毯就如不存在的一般,尖锐的脚步声作响。面对支配者,黄金的骑士并未屈膝跪下,而是昂首挺胸,凛然地说道,“最高祭司大人。我等光荣的骑士团,在今日迎来了毁灭。毁灭于站在我身旁的仅两名叛逆者的剑下。还有,最高祭司Administrator,毁灭于你连同这座塔一并建立起来的无穷无尽的贪恋和欺瞒!!”
——哦哦,说出来了说出来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