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腊月,楚云七欺负若若的事儿没完,今儿这事儿也没完,你给我等着。”
眼瞅江腊月发狠了,楚四喜心虚了。
自从江腊月嫁进楚家后,一直都是循规蹈矩,说话温言细语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如此发狠的江腊月。
楚四喜心里没底儿,不敢再跟江腊月硬杠,狠狠撂下一句狠话后,拽着丈夫跟儿子离开。
江腊月提着扫帚追到门口,气得对着楚四喜的背影将扫帚扔了出去。
“没完就没完。”
“楚四喜,老娘以前是看在老爷子跟红卫的面子上让你几分,念着你是七七跟珊珊唯一的姑姑,不与你计较,你还真当老娘怕了你。”
“啊!”
江腊月骂声落下,一声惊叫在钢铁厂的家属院传开。
飞出去的扫帚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楚四喜的背上。
“这么晚了,鬼吵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哗啦一声!
一盆水从江腊月家楼上泼了下来,楚四喜一家四口没来得及躲开,顿时被浇成了落汤鸡。
江腊月站在门槛内,看着被淋得一头湿漉漉的三人,心头一阵畅快。
这就叫做恶人自有天收。
等楚四喜一家三口狼狈离开后,江腊月走去捡起掉在地上的扫帚,心情畅快地回屋。
“腊月,四喜他们一家三口走了么?”
“嗯。”
楚红卫捂着闷疼的心口坐在木椅上,看着妻子拎着扫帚走回来,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心疼之色。
江腊月点了点头,他皱着的眉头稍微舒展,神色温柔又自责地对着江腊月招了招手。
等江腊月走过去后,他紧紧握住江腊月的手。
“自从爸去世之后,四喜的行为越来越不像话了,腊月,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
“你嫁给我这些年,辛辛苦苦地操持着这个家,我这个做丈夫的不仅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如今还要连累你照顾我。”
“红卫,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江腊月的目光落在楚红卫受伤的那只手臂上,心里涌起一阵阵心酸。
未受伤前,红卫哥很能干。
在码头上,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儿,让她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让七七跟珊珊都有机会上学。
若不是那艘货船发生意外,断裂的桅杆砸伤了红卫哥的右臂,让红卫哥的右臂使不上力气,公公去世之后,公公在红旗钢铁厂的那份活儿岂能落到杨定国的身上。
红旗钢铁厂厂长看中的是红卫哥,欣赏的也是红卫哥。
当初,若没有红卫哥的推荐跟担保,就算有公公的名额在那儿,杨定国也进不了钢铁厂。
杨定国进不了红旗钢铁厂,如今就还是那个空闲在家,游手好闲的男人,楚四喜岂敢在他们一家面前耀武扬威。
失去劳动能力,失去钢铁厂的工作,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欺负,被自己推荐进入红旗钢铁厂的妹夫瞧不起,红卫哥心里比她更加难过。
江腊月越想越觉得心酸,委屈,不值得,伸手将楚红卫抱在怀里。
“咱们都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了,你跟我这么见外做什么。”
“我嫁给你的这些年,你虽然没能让我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裕生活,但我跟着你,不愁吃不愁穿,两个闺女也能上学,成为知识分子,跟很多女人相比,我已经很幸福了。”
江腊月深吸一口气,眨了眨微微湿润的双眼。
“只是红卫哥,我说一句你可能会生气的话。”
“杨家现在发达了,在楚四喜跟杨定国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你这位兄长了。”
“就算你顾及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