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明知对方所来何事,但还是摆足了架势问道,之前在王世子底下做事的时候,他还慈眉善目的称呼徐恪为指挥使,但攀上了王贵妃的高枝后,程武再看这徐恪却直接称呼他的本职了。
“程长随,您这位侄儿昨晚当街拒捕,将我们东城兵马司三十几个弟兄打伤,其中重伤七个,轻伤二十六个,至今都在医馆里躺着呐。
若不是他献宝有功,得大王召见,昨夜就该在我们兵马司大牢里了!
可如今他虽献宝有功,但大王也没旨意说如何处置,所以还得请您这侄儿不得离开这座宅院,否则他若是逃了去,那到时候我怎么跟那些受伤的弟兄们交待啊?”
徐恪此时也是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被程武的架势给震慑住,因为他身后还跟着巡城御史,这帮疯子可不会卖中宫内侍什么面子。
“难道今早你们没有接到王贵妃的口信吗?”
程武装作发怒大声呵斥道。
“这位内侍大人,看您这年岁在王宫中做事也不短了吧,怎么就不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呢?”
就在这时,一直在兵马司身后带着的那名巡城御史拍马走了上来,居高临下的俯看陈希二人,嘴上虽然笑着说话,但言辞间却是充满了煞气。
程武看了一眼这个巡城御史,随后朝着陈希笑道:“大伯最看不得有人这样瞧人,东西你也拿到了,就拿这个狗东西开刀吧。”
徐恪听得程武如此说话也是大惊,于是陈希呵斥道:“大胆,你还想继续行凶吗?”
陈希听罢随即往前站了一步,那徐恪见状立刻倒退了好几步躲开。
“你说对了,今儿个老子还就是想继续行凶了!”
陈希话音一落,直接一把揪住骑在马上的巡城御史的腰带,一使劲就给拽了下来,那巡城御史还没反应过来,陈希拿着王贵妃御赐的锦盒当头就砸了下去。
“狗东西,你竟然敢当街打杀御史,你这是谋逆!!”
徐恪见状顿时又给陈希戴了一个高帽,想进一步定陈希的罪行。
但程武却是不给他机会,徐恪话音一落,程武却是幽幽地应道:“哪来的谋逆啊?这大梁城哪来的那么多谋逆啊?这锦盒内装着王贵妃的墨宝,这是请御史大人品鉴!”
周围中城兵马司的军士本来还想上前帮忙的,结果听程武将王贵妃给搬了出来,一个个手底下立刻就有了计较,再也不敢再动弹半分了,这神仙打架的事情还是让神仙自己解决吧,尔等凡人做个吃瓜群众就好了。
啪啪连续两下,陈希拿着锦盒砸的那巡城御史满脸鲜血,砸完之后,他还非常可恨的跟人解释:“这位御史大人,这不是我砸的你,这是王贵妃砸的你!”
说完,陈希又看向了一旁的徐恪骂道:“还有你们五城兵马司的人,别以为你们有巡城御史撑腰,就能把王贵妃也不放在眼里,今儿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这些恶奴岂不是要欺主了
我陈希今儿个把话放在这,以后谁要是再敢对王贵妃不敬,我陈希就算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得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做戏要做全套,既然大伯程武已经攀上了王贵妃的高枝,那么作为侄儿的他自然也要给大伯程武挣足面子,这样大伯以后在王贵妃跟前才能获得更大的权势,就算梁王那边打算搞个各打五十大板之类的骚操作,他也还能攀着大伯这边新崛起的权势继续悠哉悠哉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