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林一言约了陈冬寒吃饭，欧菲菲要补觉，没跟他们一起去，径直回了家。
到家，狗在，欧非凡不在。
准身看到餐桌上放着做好的饭菜。
有凉菜有热菜，有鱼有肉，还有排骨汤。
欧菲菲琢磨这是欧非凡良心发现，为了弥补昨晚给她找的麻烦吗？
竟然做了回“田螺姑娘”。
本来困了一天，开车回家路上心里还一直骂欧非凡呢。
看着这一桌美味佳肴，觉得可以原谅他了。
欧菲菲从卫生间出来，意外发现欧非凡端着碗筷从厨房出来。
“……你没回家啊！”
“怎么妹妹还有点失望呢？”
欧非凡在餐桌前坐好，先从排骨汤锅里捞了一块排骨，扔给守在脚边流口水的多比。
欧菲菲坐到欧非凡对面，“你刚才干嘛去了？”
欧非凡拿起啤酒罐，晃了晃，“家里没啤酒了，冰的，喝不喝？”
“不喝。你没事啦？”
欧菲菲埋头吃饭，努力把这话问得随意一些。
欧非凡猛灌了一大口啤酒，说：“有事，打击太大了，吃饱了就跳楼。”
“要死死你家去，不，去没人的地方死，你死了你那房我直接卖了它！”
欧菲菲一边说，一边给欧非凡盛了一碗汤。
之后，屋子里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只有吃饭喝汤的细碎声音。
兄妹之间都不习惯说温言软语，但内心深处对彼此的关心从小到大没有消失过。
饭桌上有一道姐弟俩从小就爱做的菜——醋溜豆芽。
这是一道比番茄炒蛋还简单的菜，是姐弟俩自己学会的第一道菜。
那时候他们才七岁，个头儿比灶台高不了多少。
欧菲菲夹了一筷子豆芽，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醋放多了，她的鼻子轻微酸涩感。
父母在身边的日子，父母不在的日子，和欧非凡相依为命的日子，跟许文静奋斗的日子，像走马灯一样在欧菲菲的脑海一晃而过。
在眼泪涌出来之前，欧菲菲站起身，转身往卫生间走，“醋瓶打了是吗？这么酸啊。”
身后的欧非凡夹了一筷子豆芽放进嘴里，“还好啊。”同时用手指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
等欧菲菲回来时，欧非凡端着饭碗坐在沙发上，在看球赛。
“忘了今天有球赛了。”
欧菲菲回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欧非凡回来也有段日子了，一直无所事事，之前在外流浪的时候还总隔三差五接个商业拍摄，回来后反倒什么都没做。
欧菲菲倒不是想催欧非凡去挣钱，知道他有些积蓄，之前自己开公司缺钱的时候，欧非凡还说过可以帮她周转。
欧菲菲想的是有事做就不用胡思乱想了，当初跟林霄分手的时候，公司刚起步，那时候真的是一点疗伤的时间都没有。
电视机里传出解说员激昂的声音，过了很久，欧非凡才回答了欧菲菲。
“打算下个月办个摄影展。”
欧非凡语调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嗯。”欧菲菲也没多说，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起身去了卧室。
从父母离开他们各自生活开始，欧菲菲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世界上自己的亲人只有欧非凡了。
这个让她又爱又恨，大自己三分钟的哥哥。
欧菲菲困得很，又不想吃完饭马上躺下，就坐在书桌前，随手拿起了一本书。
偏偏是一本散文集——《我想做一个能在你的葬礼上描述你一生的人》。
她一点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