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惩罚她的,是她面前的,宋以宁,不知母亲是如何想的。
不知过了多久,宋以宁严肃的声音才响起,“你父亲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
宋隐身形一僵,没有说话。
宋以宁便知,她的时辰又白瞎了,本以为给点功夫宋隐许能理清楚,她再问起码能消些气,却不知章侧夫这女儿是如何教养的,竟蠢的这般厉害,幸好不是嫡女。
“哎。”
大家长长叹一声,更有些失望,“宋隐,接下来这一个月,你就别出门了,在家里待着吧,书院那边,母亲会派人为你告假。”
“至于你……”
宋以宁看向章侧夫,章侧夫没顾自己,却仍不死心想为女儿说话,“可隐儿还要读书啊妻主。”
“书在哪都能读,在家读也是一样的,至于你,这一个月所有份例减半,皮肉之苦既已罚过,我便不罚了,在院里同隐儿一起思过吧,好好想想,怎么会把女儿教成这样!”
按理说,侧室生的孩子,应该放在正夫膝下教养,唤正夫为父亲的,但李行知懒得教,都大发善心让他们自己教,没想到一个个教的这么蠢,连尊卑都忘了。
宋母头疼。
这是一个庶出天生低于嫡出的朝代。
宋青梧只庆幸自己生成了嫡女,因为她觉得她也挺蠢的,只因是嫡女,母父才多有宽容。
宋母与宋父正要走,忽又停下,扭头看她们,“还站着做什么,你们两个打算留下来跟章侧夫一起吃饭?”
宋青梧赶忙拉着夫郎跟上,嬉皮笑脸的,“自然不是,要吃也是跟母亲父亲吃,与旁人的父亲吃饭有什么意思呢。”
宋父被她一闹,怒气消了不少,笑骂道,“那也不见你来我的院子用膳啊,今日可要过来?”
“行啊,我跟我夫郎一起去父亲的院子讨口饭吃。”
她开玩笑般,几人越走越远,徒留宋隐,眼里的恨几乎掩藏不住,章侧夫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关切问她可有跪疼了膝盖。
她才站起,恨意汹涌间,将自己的父亲也吓了一跳。
“宋,青,梧!”
走远的宋青梧,忽然就打了声喷嚏。
宋父责骂道,“可是着了风寒?平时也不知注意些。”
“是女儿的错,女儿平时没有多加注意。”
来到这以后宋青梧最先知道的一个道理,就是不要试图跟男人争论,对方只会觉得你狡辩,于是更加生气。
哎,她太难了。
两人一道去宋父的院子里蹭了餐饭,中途孟言初不知道为何突然不悦,一出院门宋青梧就开始哄,“我的小祖宗,又怎么不开心了?”
男子眼睫低垂,神色分明有些落寞,却怎么也不肯说话,直到走远了,他忽而在假山旁停下不动。
宋青梧:???
“怎么了?”
两人只是吃饱喝足在院中闲逛,因此身边没带任何丫鬟小厮,孟言初有此做派旁人也看不见。
他只是有些兴致不高的靠在假山上,声音低落,“今日父亲让人打了章侧夫。”
宋青梧回想了一下,默默猜测,“嗯,吓到你了吗?”
她过去,孟言初就靠进她怀里,轻轻点头,又蹭了蹭那柔软衣领,闷闷的问她,“如果有一天你父亲也这么打我怎么办?”
宋青梧一愣,怎么也想不到这人是因此而不悦,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怀里娇软的夫郎,问他,“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我父亲对你很凶吗?”
夫郎声音娇软中藏着一丝真切的惧意,“就是想到了,妻主,我害怕。”
这一世这般幸运,这般好,他碰上了妻主,若不然,同前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