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韶允总觉得坐立不安。
当然,他的不安,和严抉的不安是不一样的。
不管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去严抉父亲家里,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他空手去总觉得不合适。
何况,他还收了程少徽六个亿。
啊啊啊,好纠结。
眼看路程在缩短,韶允越发紧张。
不过从公司出来的的时候他提了下,严抉说只是去谈事情,表示他什么也不用带,今天严抉明显低气压,他不想惹严抉不高兴。
距离竟然比韶允想象的要近,四十分钟便到了。
就这样,韶允真的空着手来到了严抉的本家,见到了严抉的父亲。
这套处在闹市与郊区分界点的黄金地段,自建式超大号别墅说像一座城堡也不为过。
背临矮山,一边靠湖,一边是高档别墅小区,前面则是湿地公园,不仅视野好,出路好,位置好的真是极其刁钻。
而且走进院子,小桥流水,鸟语花香,雕梁画栋,优雅精致别具一格,仿若世外桃源。
严泽鸣和程少徽站在院子相迎,程少徽亲热的叫他小允,让韶允没带礼物的尴尬瞬间减掉一半。
走进敞亮又不失温馨的客厅,被严抉搂着坐在单人沙发上,严抉则坐在较宽的中式沙发扶手上,单手握住他的肩膀,二郎腿一翘。
不等韶允放松神经,严抉就一副要债的语气,盯着两位长辈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严泽鸣把备好的功夫茶给严抉和韶允分别倒一杯,放在他们面前,便做到对面程少徽身边了。
严泽鸣给程少徽端了一杯茶,递给程少徽,也坐在沙发扶手上,手臂搭在程少徽肩膀子,标准的保护姿态,和严抉如出一撤,只是没翘二郎腿。
开战了开战了!
见程少徽久久未开口,韶允以为是有他在场,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便颇有些不自在的想要从沙发上起来,被严抉摁住肩膀后只得开口:“要不,我先去院子里晃晃,你们……”
“不用。”程少徽弯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双手搭放在双膝,腰杆挺的很直,坐姿标准:“接下来,小严会非常需要你的陪伴。”
严抉挑挑眉,知道程少徽的意思是害怕他受打击,心里不由得好笑。
自己爸爸断了腿,而他被瞒了二十九年,他不认为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才刚这么想,严抉就听程少徽沉声开口道:“小严,你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