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来到了附近,离估量出的“势力范围”只差个几分米的距离。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率先向前走去,薇拉惊讶地“诶”了声,下一秒——
鞋尖踏过屠夫心里划定的那根无形之线的那一刻,他猛地抬起头来,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祝槐马上又往后退了退。
其他人:“……”
屠夫面具人:“???”
他反应也不是,不反应也不是,还来不及提刀向这边走就愣在了原地,叫人居然能从那张笑脸面具上看出呆滞的表情。
半晌,见她再没有其他动作,他又将信将疑地收回了手里的卷刃菜刀,正准备转身,祝槐哼着歌往前迈了一小步。
薇拉:“……”
毫无杀伤力,侮辱性极强。
这是她个人的一小步,却是踩在屠夫面具人面子上的一大步。他顿时暴怒,正欲发难,就见对方再次很礼貌地退开了。
梅开二度。
……?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每次刚准备走开就敏锐地感受到那侵略者的靠近,赶紧又急赤白脸地回身要砍,然而总是不等行动就被先一步避让。
转过去、转回来、转过去、转回来,系着个厨师围裙的屠夫几乎在原地转成了个加粗版小陀螺。但凡在那块地上插根钢管,说是在跳钢管舞都指不定有人信。
屠夫面具人:“?????”
这么来来回回地折腾,大罗金仙都得给憋出火来。他干脆不转了,就站着干瞪着她,两个黑洞都快要冒火,祝槐见状更是不着急了,她慢吞吞地向前迈过半步,十分嚣张地冲他勾了勾手指。
哈维:“这真能——”
他的怀疑马上就被屠夫面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断了。
——效果好过头了!
屠夫跺了两下地,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战吼,整个人就像猛牛出栏一样低着头冲了过来。
祝槐:“闪开!”
她自己在他抬手的一瞬间就转过了身,其他人闪的闪躲的躲,堪堪避开屠夫面具人嚎叫着冲来时狂乱挥舞着的那把菜刀。
已经预先朝着既定方向走了一段的塞缪尔在她经过身边后立即跟上,反手拖来旁边斜在墙边的客房服务车,让它横亘在了两人与屠夫面具人之间。
两米来长的多功能布草车挡住了屠夫的路,但起到的作用终归有限。他只怔愣了两三秒,随即怒吼着一脚踹翻那架手推车,踩着就跨了过去。
耽搁的时间只够他们再拉扯出十多米的差距,塞缪尔转头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她已经不声不响地拧亮了手电筒。
光线猛地向斜前方晃去,循着望去的塞缪尔在意识到它指着哪里的同时眼神微动。
屠夫面具人块头虽大,速度比起先前那侍者居然也不弱半分,眼看彼此差距越来越近,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任何挡在自己与猎物之间的障碍都恨不得直接撕个粉碎。
当然也包括某种意义上的“同类”。
横空杀出来的身着晚礼服的女人被他看也不看地狠狠一推一握,颈骨折断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走廊里。霰|弹枪在地上摔出了三四个回旋,连她的笑脸面具都在墙上撞出了些微的裂缝。
更可怕的是强悍的生命力让她哪怕在受到这样的伤害后还没有立刻死亡,吃痛的尖叫被落在身后,经久不衰地几欲刺破耳膜。
也正因为这尖叫。
——他漏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清脆断裂声。
摇晃的手电筒灯光下,其他物件也渐渐能辨明了,屠夫顾不上这些,他只在一低头的功夫里,从休息厅内那些鬼魅般的黑影中忽然瞧见了一抹更加接近地面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