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不起头来。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祝槐说,“换个方向吧,你当时离开准备去哪里?”
她问:“墓园吗?”
刀疤猛地抬头看向了她。
这已经是两人的第二次对视了,祝槐依然没有什么闪躲的意思,歪歪头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个守墓人说的话很可疑吧?”她道,“现在看来很奇怪的地方……海登家算一个,墓地算一个,汤尼的死亡现场又被警方保护着肯定去不了,你闻闻你身上,这不是很好猜嘛。”
她表面上一通分析有理有据,然而屋子里除了刀疤以外的都知道这人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刀疤闻闻自己,果然也被恶心到了。
“我猜你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祝槐说,“其实你是被我们从两只怪物手里给救下来的。”
她一本正经地忽悠道:“不过我们当时也没敢靠太近,只好先把那俩怪物赶走再来搬你了。”
“啊、是啊,”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她待久了,南风张口就来的本事也显著提升,“幸亏是路边有两块石头……咳咳,放心,应该大概也许没有砸到你。”
正所谓最好的谎言就是真假掺半,而南风此刻已经悟了第二迷惑人的就是用表面上的去覆盖你实际想遮掩的。
他满脸“啊我肯定打中了但是打死也不能认”的心虚,引得刀疤狐疑地对着自己身上看了又看,看到那几处淤青时当真了然地斜了这小子一眼。
杰弗里开始深刻地担忧起了自己的未来。
他不会以后也要为一去不复返的诚实默哀吧?
“还有一件事,”祝槐说,“因为你之前还在昏迷,我就擅自接了你的电话。”
“卡洛琳说她找到了汤尼死前拍的照片,马上会过来汇合,所以你要不看着也收拾下?”
要说今晚几个人里最惨的还是刀疤,祝槐受是受了伤好歹收获颇丰,也就是他忙活了一通还忘了自己到底忙了个啥。他本人对此显然也颇感郁闷,本就为那道疤而显得凶狠的面庞更沉闷了。
他摇摇晃晃地进了卫生间,里头响起了水声,留在客厅里的仨人又竖着耳朵在听其他地方的动静。魔术师自不必说,仓库里的俩食尸鬼似乎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这心也就放下了点。
刀疤洗了把脸又擦了擦身上沾的灰和泥土,卡洛琳没有这么快过来,等他出来以后,客厅内的气氛就一度颇有几分尴尬。在一片谁也不知道该不该起个话头的沉默里,杰弗里默默打开了电视。
午夜台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在老电影静谧而轻盈的配乐中,轻微的敲门声还是挺明显的。
“笃笃。”
杰弗里去开了门,站在外面的卡洛琳露出了有点惊讶的表情,一边进门一边微笑着点头权当是致意。
“虽然我想到了应该不是你们的房子,”她问,“不过这位是……?”
“阿狄森的朋友。”祝槐笑眯眯道,“小学同学居然能在这里碰到,真巧啊。”
南风:“……”
杰弗里:“……”
倒也不失为一种无中生友。
南风:“也没想到搬家以后还能遇见啊哈哈哈哈……”
“就是孽缘。”杰弗里已经槽多无口了,懒得再跟他们掰扯,“你们聊你们的,我就不掺和了。”
他摆摆手就往自己卧室走去,身影拐进墙后就不见了,不过坐在客厅里的几人都听得见他进门后突如其来的碰撞声,虽然只有祝槐二人猜得到是怎么回事——大概是某位正艰难地趴在门上偷听的大龄中二。
祝槐的宗旨是只要她眼都不眨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南风有样学样归学,耐不住卡洛琳在听了之前那几句话后就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