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于谦出列奏是。
“福建、浙江贼已多就擒,贵州、湖广叛苗已集中在几个地区。宜取总兵官宁阳候陈懋、靖远伯王骥等返回京师。
如果贼仍未宁息,可留参将等官缴捕!御史此前选定各都司卫所进京备操官军已就绪,宜开拔赴京。”
朱祁镇端坐龙椅,将注意力放在于谦身上。
他记得这贵州、湖广的苗人反叛是继福建的邓茂七之后,时间最长,影响最大的一次,根本就不是于谦上报的好像是快要结束的样子。
仔细回想之后,朱祁镇说道:“调四川、云南兵会王骥、陈懋讨叛苗,着八百里加急速令先锋驰援平越卫。其余奏请皆可。”
说完冲于谦点点头,于谦也压下了心中的不解,这战报上的情况应该是跟皇上所知不一致,这才有这个安排,那就听令行事就是了。
于谦退下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其他各衙门出列奏请,朱祁镇也都一一处理,多是日常情况。
比如说:户部说去年受灾的地方灾情确定了,请皇上减免赋税;
礼部说周边的小国家又来进贡了,是不是要按往年的惯例赏赐;
太仆寺说战马不太够,草料也不足,得向百姓摊派了;
太常寺说今年的祭祀活动还有那些那些,需要开始准备了;
钦天监说今年老是雷击奉天殿鸱吻,是时候赦免罪囚以平息上天之怒;
国子监又说教室跟寝室都年久失修,您给拨点钱修一修吧。
然后户部说我们预算不够,工部还要建英烈祠,还要修桥铺路,安葬战死士兵,抚慰烈士家属,奖赏有功将士,哪有钱管你们?还是等明年吧。
说到这工部就不乐意了,质问户部他们英烈祠的预算报上去有段时间了,为什么还不拨钱?
户部则是说你们报的太多了,运一根木头就得五万两银子,整体竟然报价一百万两,那不是瞎扯淡么?
工部也很委屈,这是皇上亲自安排下去的,又有前兵部尚书邝野,跟你们户部尚书王佐位列其中,勋贵公侯更是数不胜数。
那肯定要用顶好的木材,那一根木头自大山砍伐,再经过人工运输,可不得这么多钱。(致敬大明王朝)
两个衙门的人争的不可开交,朱祁镇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太阳穴,他也知道五万两一根木头很贵,可用在英烈身上,你能说不用最好的吗?
这事已经吵了好几次了,次次吵到最后他只能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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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今天,他不想再避而不谈了,五万两要多少个百姓用多少年才能创造出这个价值?
“好了,这件事不用再说。英烈祠英烈祠,既然是英烈长眠之地,自然是以英烈遗愿为尊。
英烈为民而战,为大明江山死,今天就以京师之材建祠,以奉养英灵永存!”
“皇上圣明!”众臣一同赞和。
仅是这一项就地取材,就为大明的财政节省了几十万两白银。
经过户部工部两衙门的争论后,早朝暂时陷入了寂静。
李贤趁此时出列建言:“皇上,现今投降的塞外人住在京师的已超过一万。指挥使每月的俸禄三十五石,实际支给的仅一石,投降的人反而实际支给十七石五斗。
这样一个降人相当于十七个半三品大员,应逐渐把他们迁到外地,以节省繁重的开支,并且可以把祸患消除于未萌芽状态。”
朱祁镇被这几个关键词吓了一跳,俸禄实际到手只剩下这些?那些底层官吏呢?到底这工资实发能有多少?难道这才是官员经商跟兼并土地的根本原因吗?这可跟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