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她受了伤,伤在腿和脸。腿上的伤还好些,不算太重,养好之后也不会留疤。”
宁王妃心头猛地一跳:“月英的脸?”
阮氏痛心地闭了闭眼睛,沉重地点头:“她的脸伤得很重,大夫说极可能会留疤。”
“皇宫里不是有祛疤痕的秘药吗?”
“她是你亲妹妹,你可不能不管她。”
宁王妃微愣:“母亲是想让我进宫求药?”
阮氏叹了口气,憔悴的脸庞满是痛苦与无奈:“要不然呢?她还年轻,这脸要是留了疤,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宁王妃心头紧了紧:“母亲放心,我明天就进宫。”
又迟疑了一下:“可……那既然是宫中秘药,只怕我也未必能求得来。”
“母亲,不如多找几个名医给月英看看。”宁王妃慢慢道,“要是有医术高明的大夫,也许能治好妹妹的脸,用不到宫中秘药。”
“多条道,多一分希望也是好的。”
“我明白。”阮氏叹口气,突然抓紧她的手,“宫务一直都是你婆婆贤妃在管;你用心一点,她肯定会把药给你。”
“这关系到你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婉清,你一定要让贤妃答应啊。”
宁王妃心里浮上淡淡不舒服。
“母亲,我也希望月英好。”宁王妃挣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手背,将自己的手彻底躲了开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
顿了顿,宁王妃敛着情绪开口,“母亲,回头你劝劝月英,王爷的事让她别再插手。”
她嫁入宁王府这些年,与宁王虽然算不上恩爱,可也一直相敬如宾。
宁王在外面痴缠万里侯的事,她自然也有所耳闻。
她虽然也恼恨苏潼勾引宁王。
可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在这件事里,真正受累的不是宁王,而是苏潼。
只要威胁不到她的正妃之位,她也懒得理那些事。
反正,宁王的心不在她这里。
不管是苏潼还是别的女人,对她而言都没有差别。
更遑论,宁王妃心里还有一个不能对人言的痛苦。
她嫁入宁王府已经三年有余,可到如今,她的肚皮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担心自己若是做出什么令宁王不悦的事情,她这个正妃之位大概也会保不住。
她的痛苦,她妹妹根本就不懂。
只顾着把事情闹大,以为是对她好。
却不知,万一苏潼真对宁王起了心思;或者宁王动怒生怨迁怒到她身上……。
宁王妃不敢去想这样的后果。
“母亲,你回去好好劝劝月英,让她宽心养伤。”
宫中秘药,她会去求贤妃;却不能保证一定能求到药。
她只希望林月英以后别再给她添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