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娶以前的三婶,要真是被迫的,哪来的四哥和六哥?”
难不成三婶还逼三叔洞房?
这不扯嘛。
“呃···”大郞一言难尽的看着祈宝儿。
妹啊,都谁教你这些的?
祈宝儿没理他,而是想到了她前世曾碰到的一个案子,里面涉及到一个词——情感操控。
可能祈康福做的事没那么夸张,但就依她爷骂的那些话里透出的意思,已经很接近了。
“大哥你仔细想想,钱兰花是钱爷爷钱奶奶的独生女,娶了她就等于是娶了钱家,按咱爷说的,想做城里人的三叔,他当年怎么会是被迫要娶钱兰花?
咱换个角度去看,你再想想,上赶着凑上去的是不是都不香,钱兰花那条件,上赶着的指定不会是一个两个,咱三叔一个农村出去的小二,能有什么优势?
可在一堆上赶着的人中,如果出现那么个异类,是不是就会很容易吸引到被人巴着捧着的钱兰花?
然后嘛,估计就是你追我躲,你逼我逃,总之就是:一个‘不管别人怎样,反正我是对你没兴趣’,另一个‘越是得不到,我越是要得到你。’。
过程不重要,结果嘛,一个是‘众目之下抓那啥在床,你还怎么逃?’。另一个是目的达到不说,还把自己放在了被害者的位置上。
钱奶奶另说,钱爷爷指定不是傻瓜,就从咱三叔成了钱家女婿后还一直只是拿工钱这点来说,钱爷爷应该是早看出了三叔的为人。
只是事儿是自个女儿亲手办的,套也是自个女儿主动钻进去,他不认也得认。”
“你再想想,咱爹是那吃亏的人吗?可三叔和离的时候,在那情况下分走了一半的粮,咱爹可是一句话没说。”
她爹可是个能自个和她一起躲起来吃煎饼,让亲儿子吃杂粮馍馍的人。
钱家三口和亲儿子比能算个啥?
还不是长子为父长嫂为母,她爹是在替爷还债呢。
这时代的人太实诚,其实这事儿和她爷和爹有个捶子关系?可他们就是自责自己没教好祈康福。
大郞被祈宝儿的一通话说得烤鸡都没心思吃,“妹啊,你在外可千万别和人这么说话。”
要不这辈子指定是嫁不出去喽。
祈宝儿送了他一大白眼。
大郞赶紧转开话题:“妹,你说三叔这回会听话不?我看爷是认真的。”
这问题祈宝儿哪知道,她只知道:“大哥,你要再不吃,我吃完可就回了啊。”
大郞一听立马埋头一口接一口,头都不带抬一下,哪还管什么三叔四叔的。
祈宝儿满意点头,本来嘛,他们就是俩小孩,那些大人的事儿自有大人自个操心,他们小孩子只管吃吃喝喝就好。
没听过有句话吗?
——想得多,长不高。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