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味蕾的汁水像极了不经意咬破的苦胆,一碗药落肚,君顾收了手,宫九喑才垂眼望着手中的空碗,五官皱在了一起。
这什么药,好他妈苦!
比她的糖片还苦!
她瘪着嘴,将碗放到了桌上,微张着嘴呼吸,试图将那不断泛起的苦消减下去。
少年脸上难得出现这样生动的表情,看得君顾眼尾笑意渐深,眉宇间也浮起浅浅的溺来。
嘴里忽然被人塞了东西,宫九喑下意识泯了嘴,霎时间口中清甜弥漫,是橘子的味道。
她顿了一下,才舌尖搅过那道甜,去看已经弯身拿起医用剪的人。
君顾转过身来,看着她,下巴轻扬:“衣服。”
这一次宫九喑很注意撩起的衣服位置,全程都没怎么乱动,防止再出现昨天那样的事。
这后来君顾也没再去过问,反倒是让她心底有些发毛。
上药的时候,她垂着眼。
“明日我会让江绯过来。”
今天倒是忘了让那厮过来一趟,或者她过去那边。
放下沾血的棉球,君顾没抬眼:
“不用了,我今天见过他。”
他去拿了绷带,回过身缓缓的扯开要用的量:“他有其他事要做,我没让他来。”
宫九喑有些怀疑的眯了眯眼睛,这事儿怎么没听江绯和她提起过?君顾叫他别来,那家伙会有这么听话?
她低头,君顾正准备倾身为她缠绕绷带。
“我来吧。”
从对方手里拿过绷带,宫九喑两只手交替着,有些笨拙又缓慢的将伤口包扎好。
知道这人犟起来谁也不认,君顾乖乖收了手,心头却是有几分失望。
啧,少了一次拥抱的机会。
将衣服撂下来,宫九喑的口中已经没有了涩味,余留的是满嘴的水果糖甜味儿。
她抬眼看着将医药箱直接放在茶几底下的君顾,抬手在发间碰了碰,状似不经意问:
“顾神房间修的什么,要这么久。”
闻言,君顾却是浅浅望了她一眼,从容不迫的坐下来:“修的地方的确是挺多的,时间久些也实属常事。”
宫九喑:……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这人的脸皮厚了。
是个人都能听出她口中的驱赶之意吧?
偏巧这人就要装聋作哑。
她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我的意思是说,顾神最好还是快些把房间弄好,尽快搬回去的为好。”
“哦?为什么?”君顾扬了扬眉梢:“我觉得宫教练这里挺不错的,那边慢些也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宫九喑再次抿唇。
心说你是没有大碍,可我有啊!
她靠着沙发,盘腿坐上去:“我也是为顾神着想,毕竟再住下去,影响不好。”
顿了一下,她又道:“尤其是您母亲那边。”
宫九喑靠着沙发,在君顾略显狐疑的视线中,清了几分嗓:“到时候保不齐,一家子都认为顾神取向,是个弯的。”
说完这话很明显空气安静了一瞬。
可很快,便有轻笑划破这短暂的安静。
君顾眉眼弯着,显着几分好整以暇:“有什么不对吗?”
本以为君顾多少会顾念着在家里人那边的形象,好说也该为了家人收敛着些,却不料得了这么一个反问式的回答。
这要让人怎么接?
偏巧这个时候,君母敲响了两人的房门。
君顾瞥了明显脸色有些郁的少年一眼,嘴角噙着笑,抬眼去看那被敲得咚咚响的门,将声音提了些:
“进来吧,门没锁。”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