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言道:“奈何我军不备,此番终是中了他计,如今贼寇大军压境,且已切断了我军的外援,将军,计将安出?”
问话者乃是徐盛,本是琅琊人士,王政寇徐州时为避战乱,逃去了吴县,故而对其亦是十分仇恨。
全柔沉吟半晌,缓缓说道:“黄巾贼寇切断通路,如今又是新年之初,琐事繁多,程将军短期内或许不会察觉异常,但是黄巾贼寇压境,声势甚大,吴县与曲阿只一水之隔,百里之邀,早晚必知,短则三日,长则七日,必有察觉,也许就会派出援军。”
“如今形势如此,别无它计。要问本将的对策,只有一个字。”
诸将齐道:“敢问将军,是哪一个字?”
“守!”
“守?”
“坚守城池,等待援军。我城中存粮甚多,足可够供应三军数月之吃用。又且曲阿城坚,黄巾贼寇虽众,我军数目亦然不少,料来其定然难以速克。只要咱们能坚守个十天半月,则城将军的援军必到!”
顾盼众人,全柔正色说道:“等援军赶到,我城中守军与援军同时呼应,便成夹击之势!”
尽管因上了王政的当,全柔非常恼怒,但是对守城,却还是表现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可惜他到底是真的这般以为,还是故作镇定,诸将一时间却是难以判断,面面相觑了一会,王脩干咳一声,缓缓说道:“将军此计,果然妙计。”
“但是贼人既然能想到联手冀州军,又截断我军的信使,那么河岸渡口恐怕也不会遗漏吧?若是如此,想那吴县的援军,纵然三两日内可以备好,想要渡河,怕也是颇有疑难。”
曲阿之所以重要,便在于前有长江,后有太湖,只有打下曲阿和其城外渡口,才有攻略吴郡治所吴县的可能,但徐州军借着王政大婚和年关之际,出其不意的成功渡江,不仅先克复了长江天险,围住曲阿,此时更可能抢先占据了城外渡口,那么便是援军要来,太湖分流出的河道反而成了他们的险阻。
“王司马何出此言?”全柔怫然不悦道:“本将承认王贼之军不同其他黄巾,的确颇为勇悍,可在水战之上如何能与我吴地男儿争锋?”
“便是占了渡口又如何?难道便能阻挡程普将军的援军吗?”
见全柔发怒,徐盛、王脩等人不敢再与他争辩,皆道:“将军所言甚是。”
王脩与场上其他人不同,本身乃是一个儒生,做过主簿,功曹,甚至县丞,可称文武双全,随着诸人同声回答过了,斟酌再三,还是开口说道:“将军,今来犯我之敌,粗略估算,已是近万之众,且那蒋奇和古剑皆是当世勇将,不可轻视。”
“吴县的援军,虽如将军所言,或许短则十日,长则半月便必会来到,但是我军却也不可不没有后手,以防不测。”
“防甚么不测?”
“倘若程普将军得知我军被围的消息晚了些,又倘若其他地方也遭遇敌袭,需要吴县斟酌轻重,分别驰援,导致应变的速度慢了,如何是好?”
“正是所谓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若黄巾贼寇势大,我军独木难支,以在下看来,咱们城中却也是需要早有准备。”
全柔眉头微皱,似是猜出了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王脩,一边手按剑柄,一边沉声问道:“准备甚么?”
王脩心头一跳,面上却是不动,只是继续说道:“末将以为,将军应该及早定下我军突围的方向。”
“突围的方向?”全柔嘿了一声,“言下之意,王司马是要本将弃城?”
“末将斗胆,然用军者,不可不顾后路。此事,确实不可不提早预备。”
“大胆!”
全柔拍桉而起,勃然变色:“你果然斗胆,未及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