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
虽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但是正在一楼举办的招聘会还是没有散场。
“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周雅山想说：你又不去应聘工作，有什么看的？
但是考虑到他是作家，作家对什么事感兴趣都很正常。
他来到城市，肯定会多想吸取一些素材营养，方便以后写作起来更顺手。
天气炎热，两人在街边士多店买了二瓶冰冻豆乳喝了。
诺大的劳务市场一楼，挤满了求职者。
给招聘单位提供了几米宽的几张桌子，桌子前贴一张工厂需要招聘的岗位以及能够获得的薪酬。
许多应聘者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简介，庄重认真地去咨询，投递简历。
大厅里吊顶上几台风扇不停地转动，但由于人多，还是显得闷热无比。
穿在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湿透了。
潘大章突然看见有个塑料厂在招聘电工，机械维修工，坐在桌子后面的是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
顺康塑料厂的车间主任曾晓春，但工友们都叫他老鬼。
一米八高的个子，身材却是骨瘦如柴，两眼凸起，典型的甲亢病人症状。
潘大章前世在北效工业园进了顺康塑料厂，做了一名专业配色师。
所在车间就是这个曾晓春当车间主任。
这曾晓春四十多岁，长年在外面打工，老婆不在身边，跟另外一名女的搞在一起。
后来潘大章也在塑料厂找了一名对象。
晚饭后经常去外面草地上谈情说爱。
有一夜，潘大章正想跟对象出去江山城区逛街。
曾晓春和他情妇急匆匆跑了回来。
女人两只耳朵上流着血，脖子上也是几道伤痕。
两人吓得浑身颤抖。
对潘大章两人说：“不要出去，外面几个持刀青年正在对人抢劫。”
他女人耳朵上戴着金耳坠，脖子上戴着金项链，手腕上戴着金手镯，还有一只高档手表。
所有东西都被一抢而去。
连两人身上钱包也抢走了。
那段时间，顺康厂拍拖的男女青年，晚上都不敢跑到对面草地。
此时看见曾老鬼，潘大章又不禁想起前世那段在顺康塑料厂打工的日子。
在顺康厂打工的日子里，这曾老鬼总体上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他当时并没有下定决心，决定在外面打工，还对铁珊笼矿那个饭碗有一定的留恋。
所以当他在顺康厂干了半年后，又接到了杨山坑口工区发来需要返矿上班的电报时，他又动摇了。
是在外面做一个打工人，还是返回矿山做一个有编制的矿工？
家里亲戚朋友都劝说他回去上班，说毕竟是铁饭碗，丢了就可惜了。
当时家里也因为弟弟两夫妇的问题，老爸用酒瓶砸了谢春华，被乡政府派人拆了房，躲到了矿疗养院生活了一段时间。
若不回去上班，会被单位处置为自动离职，干了十多年的编制会被除名。
他去跟曾晓春辞工。
对方还苦口婆心劝他。
“你现在是学徒阶段，半年多你已经完全掌握了调色技术，可以出师了。我下个月就申请给你涨工资，现在你五百块一个月，下个月你就一千二。再干一年，你就成大师傅，象你卢师傅一样，二千五一个月。”
潘大章还是没有动摇。
曾晓春还问他：“莫非你回去矿山上，是当干部的么？”
“不是，是井下第一线工人。”
“一个月可以拿多少工资。”
“完成任务情况下，一个月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