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动静,又称告言:“如儿体乏不支,自且歇息,师姐亦莫误休才是。”
红叶低应,目望满桌却已神游,如儿似顾再问情由,连忙起身合入房中。
“当若如儿所说,倒也可能,那药堂医来客往,并非新张。可魔盟素擅掩迹,花费时日铺立门面亦非不可,但隅江方圆又有何事务能引魔盟耗费如此?……不过梁安旧识年岁相当,除非自幼习术,否则绝难薄具名声……方氏?方氏大动,或与日间那人颇有干系,却又为何极防我等?……不对!方氏所对定是那人,昨夜我等不过尔闯防境!……难道昨夜震声便是此人?!能将方家宿老一招毙命,定是此人无错!……那方氏为何围视药堂……?!他在药堂之中!种种说来,梁安依与此事有系!”红叶静思,猝而惊疑不绝,只因遍索连枝,具与梁安难脱干系。遂起身形,欲入如儿房门,却又停驻。“如儿终究情动,与她道来,只怕惹思其哀,又话口舌……”而后,自入宿来,便无声息。
夜中,一处偏陋小院,朽井枯枝杂草遍地,远远看去,一支烛火掩在窗纸之后,隐隐晕晕。房中,三男一女静立不鸣,望着地上七具尸身随影摇曳,久难发声。
终于,僵寂打破,其中一人紧握双拳,忽道:“此事甚着,等不得,我即可出发回报家中。”
“四哥!那人既连二叔祖也杀得,你又怎能返达!”
“五妹……来人直取我氏性命,定已久蓄,倘若苍枭被截,岂非白白露了行迹。”
“可若讯鸟亦难插翅,你……你此去了焉有再回……”
“无妨,我自有打算。来人既未白日行凶,想来颇有顾忌,只要夜间未行张具,当无所碍。不过若已教人探得身所,不论如何自顾逃去,切勿白错生机。”说罢,只将细软收拾,夺门而去。
“四哥……四哥……!”
翌日清晨,红叶、如儿行出客栈,牵制缰绳缓步出城。
“师姐,你我这般悠悠踏足,几时才能寻到梁安?”
“寻他作何?”
“嘻嘻,师尊吩咐,怎也忘怀。”
“梁安已默踪迹,不必寻,也寻不到,索性游历美景,待返门中再话不迟。”
“啊?我……好罢,可略山光湖色,却也不枉。”如儿口述轻畅,可眸中失落依旧难逃红叶慧眼,只是假作不闻,悠荡牵马,没入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