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生的特别好看,连小的看了都挪不开眼睛,姑娘家们肯定喜欢……”
“若她看不见呢?”一言问出,青衣的人当即便一愣。
“看不见?”店小二顿了顿,而后唏嘘道:“若是看不见那便有些可惜了……怎么?公子的心上人眼睛有疾么?”
云萧僵硬地立在房中,背脊霍然挺得笔直,漠声道:“不是。”
“哦哦。”似是觉察到青衣的人神情语声有异,那店小二也不再多问,收拾完地上水渍麻利地退出了房间:“那公子您休息,小的不打扰了!”
云萧目送他走出,轻轻将门阖上,生涩的目光才慢慢垂了下来。
青衣淡色,不觉又静。
那店小二走出几步只在心里嘀咕道:今儿早上我夸楼上那公子模样生的俊,那人也问了句若她看不见呢?怎么这年头盲女如此之多?还尤为惹人爱?
夜间。
云萧睡下已久,霍然觉得心神一震,隐约听见一阵笛声从四面八方飘散入耳。
脑中兀然一重,呼吸忽乱,血液不受控制地炙热起来。
这个笛声!这个笛声!
眼睛霍然睁开,竟泛着一丝血光。
这个笛声!
本能地,下意识地,潜意识里,厌恶,愤怒,憎恨。
青衣的人一把抓住霜华剑,“嘭”的一声从窗户跃了出去。
……
月下积雪,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翻飞鼓荡的一袭长衣。
笛横于唇侧,十指轻轻起落,神态柔和,笛声诡厉。
一袭素衣之人不紧不慢地行至他身后。
“你来的有些迟。”岸边之人停了停手中笛音。
素衣之人望了一眼他手中玉笛,神情虽恭敬,语气却是不紧不慢:“主人等的,好似也并非小钰一人。”
岸边之人又吹了几声笛,而后不急不徐道:“我且问你,汝嫣家若还有余孽,如何处置。”
“还有?”郭小钰看了一眼岸边之人,见他神情无异,便淡淡回道:“斩草除根,养虎遗患。自然是杀。”
岸边之人便轻轻放下了手中玉笛。“云萧是汝嫣家遗孤,被师妹封住了入谷前的记忆。”
郭小钰站在岸边之人身后,看着他身上繁复的云纹在夜风下随着黑衣飘摇轻曳。安静了一瞬,而后道:“此子年纪尚小,已心思细谨,且精于岐黄,轻功极好,此下武功便能与武榜第十的阿悦打成平手,且端木孑仙授他点水针法之余,也传了他终无剑法。”
岸边之人的语气有些麻木:“终无剑法么……”微微抬首,静望湖中水光,他轻声问:“所以你的意思……”
“奇血之后,非是常人,此子来日必成大患。”
“杀?”
郭小钰淡淡道:“这便随主人了。”
岸边之人点了点头:“他现下便就在你我所在的客栈中。”
“所以主人等我是假,等他是真;命我布下的奇石尸阵,也是对付他的?”
岸边之人目中沉忖:“如果杀了他,以师妹的性子会静一时,但却势必追查到底,最后,能知是我所为。”
“主人是不想与端木先生有这样的一日是么。”
岸边之人低头看着手中玉笛,又附于唇侧奏了几声。
片刻后回头看着郭小钰道:“我便以‘尸舞笛音’为引,来看看他是否还能记起当年血洗连城之景,今夜他若闻笛而来,即是记忆被封脑中也对此笛声有感……”
郭小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续上:“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