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冷冷的月光正如如今的苍云,格外凄凉,能够帮助到苍云的地方张凯枫已经尽力而为了,而今的苍云已经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再无旁人插手的余地,想要将苍云的军魂继续传承下去,只能依靠他们自己,众多前来支援苍云的江湖人士,也已经开始准备撤离,正如风夜北所说的那般,为了自己身后的门派,无人愿意蹚这一滩浑水。
独身坐在孤峰之上,之前在主帅营里的会议早已结束,各大门派的弟子也准备在明早撤离,没有惊扰到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张凯枫悄然来到这座孤峰上,只想一个人静静,素来不爱喝酒的他,此时也有想一醉方休的念头,此番前来支援苍云,所经历的一切,竟有种恍若隔世一般的感觉,薛直的战死太遥远,可身边薛无悔与莫凌宇的战死,却是让张凯枫难以释怀。
更让张凯枫难受的是,纵然牺牲了这么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雁门关依旧是失守了落入狼牙手中,苍云更被朝廷通缉为逆贼,更是让人有一种大势不可逆,回天乏术的感觉,这让蛮以为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张凯枫颇为心灰意冷。
所幸张凯枫也不是前世的那个宅男了,三年习武经历,强健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更让他的心也变得极为坚定,纵有心灰意冷的感觉,但他也不会放弃,只会再坚定自己的斗志,朝着预定的目标前进。
猛然响起的破空声,让张凯枫吃了一惊,定睛望去,张凯枫这才恍然一笑,看上去今夜惆怅的并非自己一人。
郭岩也没有想到这孤峰上竟然早早就有了来客,当看清孤峰上张凯枫的面容时,便猜到了张凯枫为何在此,飘然落在张凯枫身旁,将自己腰间的葫芦取下,丐帮上至帮主,下至普通帮众,又有谁腰间未有挂着酒壶?猛然喝了一大口酒,而后将酒壶扔向了张凯枫:“你要喝吗?”
接下郭岩抛过来的酒壶,张凯枫摇了摇头,虽说有一醉方休的念头,可那也只是想想,他终究是一个不爱酒的人,回手将酒壶还给郭岩,任由郭岩在自己面前独酝。
“张少侠可是心有不快?”没人抢自己的酒喝,郭岩也就任由张凯枫去了,没有多做强求,如牛饮水一般猛灌了自己几口酒,郭岩这才再次看向张凯枫:“可是对如今的苍云所面临困境有所不甘?亦或是不甘狼牙军如此猖獗?”
张凯枫摇了摇头,反问道:“难道郭帮主你甘心?如果你甘心的话,也就不会独自一人来此月下独酌了。”
郭岩失笑的点了点头,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惆怅之意:“是啊,着实不甘,想我郭某纵横江湖,称自己一句侠肝义胆也不算是过分,可面临如今这局势却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一身武学,纵然万军中也能杀的个来回,可却也依旧无法改变而今的局势,天下大势,又岂能以你我之力去改变?怕是你我纵有天下无敌的本事,也难有作为。”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张凯枫脸上全是讥讽之意,却不知道是讥讽郭岩还是讥讽自己所说的话,怔怔望着天上的明月,心思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如今安禄山还未真正叛乱,对他来说雁门关之役也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只是仅仅一个雁门关,便让我们这般无奈,若安禄山全力施为,我们又当如何拯救这个乱世?”
“难不成张少侠你以为只有安禄山没有倾尽全力吗?我看张少侠你还是小看了这个江湖。”郭岩摇了摇头,笑着对张凯枫道:“张少侠以不到弱冠之龄便有这一身武艺,着实让人佩服,不过恐怕张少侠是没有见过江湖上各大门派真正全力而为的时候,以各大门派的实力与底蕴,哪怕安禄山真的反了,我们也能抵挡一二。”
“哦?”张凯枫眼神一凝,回过头注视着郭岩,对方身为丐帮帮主,对这个江湖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多:“郭帮主何以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