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瞟了一眼这女人,晓得她说的伺候是什么意思了,不过碍于车上人多,没有揭穿她。
旁边有人听见了她的话,插进了嘴:“什么活计?”
说话的,是个圆脸的痴肥女人,染着红蔻丹的尖尖两指上带着银圈子,这个女人锦华识得,是常跟在何刘氏身边的年轻媳妇,家里的男人是村里有名的死读书,夫妻俩在村子里出名的懒,不过她男人在村里也算是有本事的,在族里的私塾教学,每月有钱进账,所以今年收成即便不好,他们家过得还算可以。
女人恋恋不舍的从锦华身上挪开了半刻,随后将目光扫向了年轻媳妇,上下打量一番后,回道:“若是瘦些就好了,爷们儿都喜欢苗条的。”
话说罢,她又将目光转到了锦华的身上:“怎么样?想好了没?月钱可是这个数。”
说着,女人私底下比了一个数。
年轻媳妇眼都直了,惊诧中有那么一点渴求:“真这么多?”
女人摸着头上的簪子,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又道:“不止呢,若是干得好,还有首饰戴,什么南珠、绿翡都是大把的赏,对了,平日里的衣裳都是好绸子做的,鞋面上一律龙眼大的珍珠。”
年轻媳妇巴巴瞧着女人头上的簪子,忍不住探手上去摸了一下:“这...这是鎏金的?”
女人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锦华,抓住了年轻媳妇的手,她将簪子从油腻的头发上抽了下来,指点年轻媳妇:“你瞅瞅,这可是真金,十足金没掺一点杂。你再瞧这个,这可是红宝,一颗就能把你买咯。”
年轻媳妇也跟着吃惊,叫了一声:“妈呀,这得是多少钱啊!”
锦华有些好笑,没有搭理,她心想着要不要腆着脸跟王鲲借笔回家钱,若是王鲲肯借的话,她和高文轩便不必在此地待着。说起过年,小宽怕是还巴巴等着她回家一起过年呢,小宽是第一年能跟人一起过年,估计巴望很久了。
女人见自己使尽浑身解数还是没有吊起锦华的胃口,年轻媳妇她又看不上眼,于是从年轻媳妇手里抽出了金簪,又重新的插到了脑袋上,阖着眼养精蓄锐,思考对策。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已经尽黑了,但村口却亮着一点黄光,牛车走到村口的时候,昏昏欲睡的锦华突然被年轻媳妇推醒了:“那是不是你家那傻子?”
锦华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高文轩喊她的时候才清醒了些。
看着举着灯笼,冻得全身哆嗦的高文轩,锦华有些哭笑不得,赶车人停了车,将她放了下来。
年轻媳妇和女人在说闲话:“唔,你说那男人吗?是她丈夫,脑子有点问题...”
锦华耳闻了一些,刚想发作,却被高文轩抱了个满怀:“怎么回来这么晚?”
看着远去的牛车,锦华捏了捏他的脸:“天这么冷,出来干什么?我不是同你说了,不要随便出来。”
高文轩沉默了片刻,突然指着天上的月亮说道:“今天的月亮很好看,我想告诉你。”
锦华听着他傻里傻气的话,抓住了他指着月亮的手:“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外面冷,你出来应该多穿一件衣服。”
高文轩瞧了瞧她,又看了看月亮,很认真的说道:“不一样的,每天的月亮都不一样,今晚的月色最好。”
锦华瞧着他认真的脸,狐疑的看了看月亮,实话说她还真没有看出今夜的月亮有什么好的,深蓝的天幕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钩子似得白月亮,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光也还是那么的惨白,好看?没看出来。
“好啦好啦?吃饭了没?我们回去吧。”
说着锦华挽住了高文轩的胳膊,高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