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锦华,只是她实在有前科。
意外到底还是不容怀疑。
正在贺榕疑神疑鬼的时候,他那第一重要的小妻子此刻白着脸,双手捧着肚子不断地哎呦,密密麻麻的汗水从她额头上大雨似的坠落,已经浸透了身上的衣服。
对于突然出现的变故,锦华和高文轩都是不明所以,贺榕更是又惊又吓到发狂的地步。
作为未婚女性,锦华虽然对女子生育有所了解,但未尝食髓知味,不解其中奥秘;高文轩只同年轻姑娘打交道,眼界所掠自是白肉横陈,粉玉软香,那里见过这种阵势。更不要提常年在汉子堆里,兵营和坟地里打滚的贺榕了。
再说,女子生产是件避讳,三人更是不曾了解过女人流产的阵势,三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一同傻了眼。
过了片刻。
媛媛的情况危急到了出血的地步,一股血流从她的两腿间顺着划下,浸透了裤腿,染出一道水痕。
贺榕惊惧之际,不由变了脸色,直接按着心里的假想确定了导致胚胎死亡的嫌疑人。
他一把按住了锦华的肩膀,扯了过来,不假思索的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高文轩看着贺榕眼底的怒火中烧,见锦华被他拉扯的七荤八素,心火也烧了起来,巴掌“啪”就打开了贺榕的手:“滚开!”
两个男人的战争自然是拳肉相搏。
见高文轩阻碍,贺榕本能一拳直接砸去,高文轩身子敏捷,固然躲过一击,但也同贺榕的拳头擦脸而过,他怒不可遏的同时,拳脚共舞,虎虎生威的攻来。
贺榕红了眼。
爆发的怒火绷断了他脑袋里的那根弦,他推搡的揪住了高文轩的衣领,脑门撞向了高文轩的鼻骨。
作为四人中唯一理性未消的人,锦华也被局面搅得脑袋快要爆炸——她一边阻拦着贺榕对高文轩的攻击,又一边照顾着奄奄一息的媛媛,而那个生死边缘挣扎的小姑娘始终记着仇,在锦华刚凑过去的时候,小姑娘便掐住了她的喉咙,手劲大得惊人,幸好小姑娘的手不大,否则真得出人命。
锦华咳咳了两下,把住了媛媛的手,高文轩被锦华的咳嗽声吸引,暂时冷静了下来,他眼睛余光瞥见小军阀家那恶毒的小娘们儿掐住了锦华的喉咙,当即就恼了,将贺榕反身摔到了石壁后,一手又去帮衬锦华。
场面在此时,可谓混乱到了极点。但也有几位闲人在,东皇太一面无表情的站在媛媛身侧,没有做出丝毫表示,而慕少秋三人此刻成了最大的受益人,慕少秋冷眼瞧着,没有阻拦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做好了渔翁得利的姿态。
锦华在高文轩的帮助下从媛媛手上挣脱了出来,她揉了揉发红的脖子,又同高文轩一起奋力按住了发狂的贺榕,高文轩更直接些,一手刀斩向了贺榕后脑勺。
这时,贺榕虽然没昏,但多少镇定了一些:“媛媛和孩子要是有事,我饶不了你们任何人!”
说着,又折身去抱媛媛,他整个人像被大雨淋湿,后背湿漉漉,头发也是湿的,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抱着自己的小妻子有几分恍惚,在这一刻起,他又重新的恨起荣锦华来。
媛媛半阖着眼靠在贺榕的怀里,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她知道,她是胜利,在贺榕吼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她意识到这个男人的身心都属于了她,她忍不住喜极而泣。
贺榕看见媛媛的眼泪,当即慌了起来,手忙脚乱帮她抹着泪,一边抹泪一边哄道:“别哭别哭。”
锦华同高文轩十指相扣,在一旁看着贺榕与媛媛二人,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相视一眼,锦华心有犹豫,目光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