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来办的,来参加的葬礼人不多,只有他同办公室的几个老师。
江延自从方海走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送方海去火葬的那天,他看着方海的变成一方小小的盒子,被放进那个冰冷狭窄的地方。
他终于忍不住,跪在方海的墓碑前,一直哭,像七岁那年离开家,离开方海那次一样,哭到停不下来。
他没有爸爸了。
江延看着墓碑上方海淡然含笑的照片,想起他临终前意识模糊时,说过的一句话。
“她爱他,爱你,爱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唯独不爱我,这不怪她,一定是我不够好。”
这个男人年轻时爱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爱他,可他依然爱了一辈子。
江延觉得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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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一连睡了两节课,第三节课结束的时候,宋远叫林窕一声,问了句,“江延怎么了?”
林窕皱了下眉,抬头看着宋远,压低了声音,“我也不知道,就是下午的时候,我提了下他过生日,我要送他礼物的事情。”
宋远比胡杭杭他们要早认识江延好几年,对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差不多都了解过,一听到林窕说这个,他就明白了。
他朝林窕笑了下,“我知道了,他没事,就是心里不舒服了,过会就好了,跟你没关系的。”
林窕心想,我也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啊,可我他吗想知道他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啊。
不过这到底也是别人的**,宋远这样子一看就是知道实情却不愿意多说,她就没强求着要个回答了。
只不过上课时,看到平时慵懒冷淡的校霸跟小可怜一样趴在桌子上,林窕觉得她得做些什么。
最后一节是老余的课。
他一进教室就看到趴在桌上的江延,原本想叫醒他,想了下又没叫醒了。
林窕都做好老余点名的时候她该怎么解释了,结果人家压根没想叫醒江延,照常上自己的课,讲自己的题。
“……”
最后一节课过得飞快。
老余前脚刚出门,林窕跟着后脚就出了教室,一连睡了三节课的江延在她走后没多久就爬起来了。
他揉揉脸,从抽屉里摸了个东西后,起身往外走。
宋远跟上来,勾着他肩膀,声音松散,“又想你爸了?”
江延一开始没睡着,后来是真睡着了,这会人刚醒,声音有些哑,“怎么?”他回头看了眼,问,“我同桌呢?”
“不知道,一下课就走了。”宋远想到刚才少女一脸忧愁的模样,笑了声,“林窕还挺担心你的。”
“我同桌担心我怎么了,这说明我们相亲相爱。”江延被宋远勾着肩膀,两人一块走进男厕。
江延从口袋里摸出烟,从里摸出根烟咬在嘴间,伸手摸打火机的时候,宋远递过来给他打了个火,笑骂道,“抽烟不带打火机,你吃饭还能不用筷子吗?”
江延低下头,缓缓吐出一口烟,“戒烟呢。”
“那请问这位朋友,你现在在干嘛?”
“给你展示一个戒烟失败的例子。”江延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
“……”宋远懒得看他,扭头看着窗外,“哥,我们认识多久了?”
“好几年了吧,不记得了。”江延手里捏着半截烟。
他和宋远认识算是意外,他当初刚被于风烟带到新城市,谁都不认识,整天就呆在于风烟的那栋别墅,哪也不去。
后来有一次,他特想回溪城找方海,偷了于风烟的钱包就往外跑,小小年纪哪里知道别墅区的面积有多大。
这一跑,就一直跑不到头,江延放弃了,回去的路上,看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