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在旧金山,有人从我住的旅馆的顶楼跳了下去,没有死,但是医生说他的脊椎断了。四天前,在洛杉矶,有人当着我的面把一支‘蟒蛇’放进嘴巴里,轰掉了自己的半个脑袋。还有今天,有人在我搭乘的火车进站的时候跑到铁轨上,我认为现在警察还在搜集他的骨头和肌肉……”
“你想说什么,瑞切尔?”
“霍梅尔食品公司的经理向我报告,他失去了四个主要的经销商,还有九个经销商无法及时偿还拖欠的货款。他希望得到一小队雇佣兵,帮助公司把钱收回来,但是我只能告诉他,现在Umbrella连一个人都派不出来……”
“事实上我们还可以派出两个连的雇佣兵。”
“这不是重点,秦!所有这些问题都是次要的,毫无疑问你的铁路计划已经变成严重的危机,灾难,成千上万的人以及、正在或者将要死去,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一脸忧郁的瑞切尔.麦克布莱德.易女士停了一下,喝了一口酒,接着问:“我们赚了多少?”
秦朗觉得她的口气和说法方式都是他极为熟悉的,并且曾经有那么几次,他自己也进行过模仿——于是他笑了,把手指交叉起来,开始习惯性的摩擦它们,但是没有说话。
瑞切尔也没有催促他,只是安静的坐着,平静的注视着她的目标。虽然她急于知道那个将会让她心情愉悦的数字——这是她如此匆忙的结束其他工作,取消所有会面,返回圣迭戈的唯一原因——不过现在,她可以等。
因为秦朗最终会把那个数字告诉她,就是今天,不会隐瞒也不会拖延,甚至不会沉默太久。秦朗刚刚取得一个辉煌的成绩,他需要与其他人分享它,共同感受他的荣耀与辉煌。就算他已经与他的合作伙伴互相赠送了贺电,他还是需要一个在他身边的人,与他一起庆贺——这是伊丽莎白做不到的,只有她能够做到。
还有奥康纳、邓肯和易水,不过现在,他们都不在这里。
其实他们应该在这里。瑞切尔想。这样,就可以顺便举行一个小规模的会议,研究下一个计划。
她不关心那些被骗走全部财富的倒霉股民,完全不在乎他们会有什么结果——因为她与秦朗一样冷酷无情,唯利是图,不在乎其他人的生命;因为这样的事情总是在不断发生。
购买铁路公司的股票一直是危险的,甚至股票市场本身就充满了危险。事实上,根据瑞切尔了解的情况,不管伦敦、纽约还是巴黎的股票市场,接近百分之七十五的股票由铁路公司发行,然而其中至少有几千家公司与四国铁路公司一样,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进行诈骗活动,把投资者的资金席卷而空,再给他们留下一份高额的、偿还不了的债务。
原因非常简单,铁路公司几乎是清一色的无限责任公司,这意味着,每一个股票的持有者都有责任承担公司的全部债务——或者换句话说,购买铁路公司的股票的傻瓜不但会血本无归,所有投资全部泡汤,同时还会倒欠银行一大笔钱,足够让他们把家里的每一件能换成美元的东西一个不留的赔出去。
所以,总是有人在一夜之间变得一贫如洗,总是有人自杀,所以秦朗曾经半开玩笑的说,“珍惜生命,远离股市”——然而同样的事情从来没有结束过,过去没有,现在没有,而且将来也不会结束。
因为总是有人想成为新的暴发户,冒着危险把自己的全部财产用于一场刺激的赌博——人们从历史当中学到的教训就是没有学到任何教训——铁路公司的股票一直都很火爆,是投资热门。因为只有铁路公司的股票才是蓝筹股。与真正的铁路公司相比,其他的公司不但更容易倒闭,而且分红极少,当然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了吸引投资者购买它们的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