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洞明,一眼就看出陈冬生的目的,就是要正面决战,毕其功于一役。然而在冯东华看来,人力终究有时而尽,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家族,殊为不智。
旋即,冯东华冷笑连连,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一个“冯”字,样式古朴,虽然不是什么珍贵材料制成,但却包浆流辉,竟有一股岁月苍莽气息,在其中流转。
他将这块木牌递给冯锡永。
冯锡永双手接过。
冯东华缓缓道:“锡永,拿着这块木牌,去召集所有尚在城中的高手,去跟那陈冬生一战,我方人马,不计生死,势必要将这陈冬生杀死。”
冯锡永豪气登生,大声道:“是!”
旋即辞别,前去调兵遣将。
等冯锡永离去,冯止戈才道:“二哥,你这是要?”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厦将倾--”冯东华黯然说道:“自然要行一些非常之事。”
冯止戈惊道:“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境地了?那还不快些通知大哥--”
“通知了又有何用,远水难解近渴。况且,你大哥―他当时就没能留下这少年,即便此刻他就在这里,又能有甚么用处?”冯东华满脸疲惫神色,似乎在这短短一天,就老了数十岁,“不过二弟,你说的也对,此事理应让大哥知道。为兄片刻之后,就要准备行李,亲自去一趟昆仑虚。”
他看向冯止戈,“至于你,要准备十万两黄金的金票,前往血刃酒馆,发布一条暗杀讯息,咱们阆中冯家,愿意出十万两黄金,买那天神教教主、莲花村第一书记的项上人头。”
冯止戈惊道:“血刃酒馆?”
血刃酒馆乃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
到底何人创办,已经不可考。
这个组织中的杀手,眼中所见,只有任务与金钱。
只要你肯投入与之相当的金钱,哪怕一国皇帝,他们也照杀不误。只是暗杀一国皇帝的赏金,数额太过于庞大,况且牵扯重大,自血刃酒馆成立以来,历史记载,这样的暗杀,是发生过一次,而且还成功了。
这也让血刃酒馆的名声如日中天,但是也成为了诸国的眼中刺、肉中钉。
一直以来,各国政府都对血刃酒馆采取高压政策,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血刃酒馆此枚毒瘤肉刺,总是拔除不尽。
冯东华冷冷说道:“正是。不论这个少年有甚么来头,想要对付我冯家,就要有身死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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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堂总店。
陈冬生坐在太师椅上,喝了数十杯茶水。茶叶都换过数次,到了后来,幻羽在想给他换茶,他嫌麻烦,就道:“幻羽,俗话说,喝茶需要明心见性,一杯为品,两杯是解渴的蠢货,三杯为牛饮。本教竟喝了这么些,早就是牛了。也不必换茶了。”
到了此时此刻,他杯中茶水,就跟清水一般,没有半分茶味。
“莫非--”陈冬生将手中的清茶一饮而尽,茶杯掷地,哐啷有声,他豁然起身,“本教竟高估了阆中冯家的决心、欲望,只杀了这么几个人,就将他们杀得胆战心寒,竟不敢来跟本教决一死战了?”
幻羽腹诽道:“唉,看上去是个人畜无害的少年,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一个嗜血恶魔。真是一个魔头。天神教的教主么,我看不如改名叫做天魔教好了。”
此后悠悠岁月,天神教不断发展壮大,替天行道,守牧四方,为黎民百姓排忧解难,但是却也因此,跟诸多门派、帮会、富商,甚至各国朝廷,都有不少摩擦,日久天长,竟成为主流舆论中的魔教。
幻羽今日直言,可谓一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