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脚踏实地的武者、修真者,玄师的力量来得太轻松,太容易使人迷失。
沈知微握住拳头,再缓缓松开,神色微妙。
她发现,如果她愿意,她能施展玄术改变体质,使自己拥有绝佳的武道资质和灵根。莫怪小雨给出卓绝这个评价,“我念”确实称得上是自古至今最强的天赋之一。
沈知微唤来丫鬟,命她们准备饮食,自己下床洗漱沐浴,换过衣裳后,粥品糕点和小菜尽被端上来。
与平时不同,摆在她面前的粥非常香,由品质极好的黄粱米熬成,一小碗需花费普通中产家庭半年的开支。
此前,沈知微只在新年吃过黄粱米。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丫鬟,“我爹发现金山了?这么大方。”
“三小姐,您还不知道,老爷给您测了天赋。”丫鬟笑道,“您现在是九阶玄师,用不了多久就能踏入知微境,整个天下都没有一个人能比您更厉害。”
“九阶玄师?”沈知微有点意外,“我以为我在七阶,最多也就八阶。”
“您太谦虚了。”丫鬟奉承。
沈知微摇了摇头,喝完黄粱米煮的清粥,前去面见沈玉书。
她爹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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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发烧还没好,整个人晕乎乎的,明天替换正文】
太阳高悬天际,慷慨无私地释放光和热。
腾蛇岭下的小村庄里,人们正围在陆家门前看热闹。
榕树下,一个瘦弱的丫头静静躺着,脸色发黄,眼睛紧闭,脖子处一道狰狞的勒痕,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小孩子嘻嘻哈哈地跑来跑去,唱着新编的歌谣:
“丑丫头,苦又苦;奶奶打,婶婶骂;爹爹孬种,娘亲痴傻;好不容易长大了,忽闻堂哥念书要花钱,卖她能得三两银,哈哈哈!”
“陆家人,盘算打得精又精,哪知丫头不情愿;一根绳子挂上树,上吊自尽投胎去,哈哈哈哈……”
陆家老太太板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听得歌谣,怒气冲冲地举起拐杖打人:“阎王盯上的狗崽子,嘴里没句好话!再敢乱喊乱唱,小鬼准在夜里剪了你们的舌头泡酒!”
拐杖落下,眼看就要敲中一个娃娃的脑袋,突然一只手伸来,却是牛高马大的田三郎阻止她下狠手。
田三郎满脸横肉,长相威武,嗓门也大,说话瓮声瓮气:“你一个老太太,跟他们计较作甚?小草还在那里躺着——”眼睛蓦地瞪圆了,“小、小草??”
他看到小草动了动,竟是醒了!
陆家老太太背对着小草,还以为田三郎的意思是小草诈尸了。
她摸过小草的心口,知道小草是真的死了,登时吓得魂飞天外,慌忙躲开道:“别找我!我是你奶,没想过害你!”
眼尖的人不止田三郎一个,邻居桂花婶子捂着嘴偷笑:“怕什么呢?你当初逼着小草跟人牙子,怎么没想到小草会上吊?”
有这嘲讽的,也有那好心之人扶起趴在地上干咳的小草:“丫头还好吧?感觉怎样?”
糟透了!
小草低头看着“自己”鸡爪般丑陋的手,缓缓望向窃窃私语的陌生村民们,心里只希望一切都是噩梦。
她不是小草。
她是一个现代人,叫陆宁昔。
记得最后,她下班回家,洗澡入睡,没有干任何可能引发穿越的事情,怎么一觉醒来就附身一个被逼死的古代女孩?
陆宁昔想不出原因,盯着挂在树上的半截绳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