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唐韵在国师府的日子便陷入到了一片水深火热当中。
也不知老变态是不是因为蓝云的事情动了怒,这些日子唐韵并没有见到他。但,魂部的训练却是一日比一日残酷。
唐韵咬着牙,心里虽然将乐正容休的八辈祖宗问候了个七八十来遍。训练却半丝没有放松。
因为,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日乐正容休消失之前留下的那最后一句话。
“若你不能凭着自己的本事从魂部出来,便永远不用回去萧王府了。”
她怎么能舍得让自己就这么悄无声息死在魂部?这北齐的天下少了她唐韵该得多无聊?
是以,她比魂部任何人都要刻苦。那一份狠劲,竟是叫火魂和木魂都很是震惊。
日子过的极快,眨眼间便过去了三个月。眼看着便要到了中秋节,天地间早已褪尽了最后的暑气。唐韵的衣衫却仍旧日日都如同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师父今日可是回府了?”唐韵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朝着火魂飞快问了一句。
“不曾。”
唐韵点了点头,手指一松,弓弦上的箭哆一声定在对面箭靶的红心上。
“再来。”
她毫不犹豫接过火魂递上的第二桶箭矢,方才的问题这三个月每日都会问上一次,答案却是完全相同的。乐正容休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从没有露过面。
她从不曾期待能有什么不同的答案,如今这样的问答已然成了一种习惯。不过是问上一句,便再度心无旁骛的投入到新的训练当中。
直到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唐韵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可算是回来了。”秋晚立刻迎了上去:“火姐姐的汤药已经送来了,您是先喝了还是先沐浴?”
“拿来吧。”
唐韵将腰中沉重的长剑解下来抛给秋晚,伸手端起桌上的药碗想也不想一饮而尽。
“小姐,您的手怎的又磨破了?”秋晚没有去接唐韵递过来的空碗,反倒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这国师府可也太能折磨人了,您好端端一个王府千金。怎的就给作践成这个样子?”秋晚一张小脸蹦的紧紧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许她乱动弹。
“那个……秋晚。”唐韵轻笑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习武哪里能不受伤?”
秋晚却白了她一眼:“我就搞不懂您的心思了。瞧瞧咱们燕京的贵女,哪个不是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手脸比什么都重要。您倒好,日日跟一群臭男人混在一起,瞧瞧这手糙的?”
说着说着,秋晚晶莹的大眼睛里便氤氲出了朦胧水汽:“您怎的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她抬起头,拿眼睛不错神的盯着唐韵,眼泪便滴了下来:“自打老王爷过世以后,王府里头便再没了一个心疼小姐的人。您将来可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人,这么一身的伤万一糟了殿下的嫌弃,可找谁哭去?”
“停。”唐韵盯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俏丫鬟,只觉得脑后划过一丛黑线。
说的好端端的,怎的就扯到宗政钥身上去了?
“秋晚,你家小姐在你心中,就这么像个不得男人喜欢的深宫怨妇?”
“额?”秋晚声音一顿:“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
“行了。”唐韵用力挥了挥手:“你不是该给我上药的么?再这么哭下去,我的这双手可真就废了。”
“奴婢这就去。”秋晚抬起袖子,飞快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转身去里间拿金疮药去了。
唐韵这才逮着机会活动了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