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音乐,不知不觉睡着。
沈浩轻轻抚弄何媛秀发,曾经眼里不揉沙子的骄傲女孩,为他一再改变,他此生又该如何呵护她?
时光悄然流逝,夕阳西下,何媛才醒来,不敢相信自己趴沈浩腿上睡三个小时,着急忙慌拉着沈浩走下看台。
再过一会儿,开始堵车,一旦被堵路上,那就麻烦了,毕竟第一次带沈浩回家,绝不能让父母坐在饭桌边等。
夜幕降临。
何媛的车子停入地库车位,带着沈浩乘电梯上楼,在电梯里,她反复深呼吸,显得很紧张、很忐忑。
沈浩当然清楚何媛为什么紧张,握住何媛的手,直至电梯停住,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
何媛推开家门的瞬间,不禁一愣,宽敞客厅十几号男女老幼正襟危坐,包括说话刻薄的舅舅、舅妈,以及几个伯伯姑姑和眼高于顶的俩表哥。
与此同时,沈浩察觉一道道挑剔目光扑面而来,心中暗笑。
宽敞客厅十多人,个个神情漠然,即使何媛几个长辈面露笑意,也难掩他们心中的不屑和排斥,顶多认可沈浩的卖相。
当今社会所谓的门当户对,卖相好坏仅算微不足道一个因数。
没有哪个富家千金的父母愿意女儿找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做终生倚靠。
何媛偷偷瞟一眼从容自若的沈浩,稍稍安心,放下大包小包,和长辈们打招呼,端着茶杯的何长青瞥了眼女儿,面无表情道:“媛媛,去厨搭把手,晚上这么多人在家吃饭,你妈忙不过来。”
本想陪着沈浩应付家人的何媛,犹犹豫豫,三步一回头走入厨房,小声质问正在拌凉菜的母亲“妈,你们到底想干嘛?”
何媛眼中泪光莹莹,楚楚可怜。
王梅充满爱意的眸子凝望气鼓鼓的女儿,作为过来人,清楚女儿担心什么怕什么,爱怜地轻柔女儿脸蛋,缓缓道:“总之,我和你爸,是为你好,你要理解我们。”
“隔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能遇见你。”何长青喝着茶水瞥了眼沈浩,不温不火问:“你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沈浩感受到何长青的冷漠,笑道:“近几年挺好。”
何媛二表哥何小龙斜起眼瞧沈浩,懒洋洋问:“听媛媛说你是北大毕业的,现在干嘛呢?”
沈浩笑道:“和朋友创业。”
“创业有今天没明天的”何媛二姑何兰英蹙眉沉吟,觉着沈浩将她儿子的问题一语带过,想掩盖自身一事无成的缺陷。
就算在创业,又如何?
成功的人寥寥无几,这社会,混在机关单位才是王道。
“小伙子,我做为媛媛的长辈,有些话,不能不说,媛媛多优秀,想必你也清楚,长得美,学历高,收入高,追求者多的是,只是结婚过日子这种事,得门当户对。”何媛二姑声情并茂,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义凛然模样。
沈浩笑着点头,慢悠悠喝口茶。
拍桌子瞪眼,倔强反驳,拂袖而去,或者用一大堆豪气迸放的华丽辞藻证明自己能行,小孩子脆弱心灵遭践踏后的拙劣反击方式,屁用没有。
何兰英一记重拳如同击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二十出头的年纪,做到这般沉稳,经历多少事多少磨练?何媛大伯好歹在体制内捧二十多年铁饭碗,见多识广,察觉初次见面的年轻人透着邪乎劲,不过对沈浩的整体看法丝毫未变。
家境贫寒,父母无业,而且这孩子的母亲曾因肾衰竭,患过肾,换一个肾顶多撑七八年,换一次几十万,啥时候是个头?
何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