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官语白身子弱,但是自打到了南疆后,这边天气温和,又经过了外祖父的一番调理,官语白的状况看着还算稳定,今日看来,他的底子还是太虚,不可见风。哪怕南疆的冬天远比王都要温暖的多,也还是有几分萧瑟的。
更何况,今日之战看似赢得轻松,其实耗费了官语白不少心神。
正厅里的几个老将,先是因为萧奕对官语白那古怪的称呼愣了一下,跟着都是心中一喜。
世子爷这是打算不再让这安逸侯插手南疆的战局了?!
三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是频频点头。
世子爷做得对啊!
这安逸侯虽然足智多谋,远超旁人,可是此人到底是皇帝派来的,必然不可能和他们南疆军是一条心,就算今日安逸侯与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南凉,待到来日,他们将南凉扫出南疆后,那么他们与安逸侯恐怕就是要从盟友变成敌对了!
决不能给安逸侯机会在南疆发展他的势力!
三人的目光都盯着官语白,打算看他如何应对。
官语白淡淡地一笑,说道:“世子不必介怀,我只是吹了凉风,所以有些许咳嗽罢了。”
萧奕眉宇深锁,但是没有再说什么。
官语白也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神态悠闲,姿态优雅斯,与三名老将大马金刀的坐姿形成鲜明的对比。
郑参将三人本来以为世子爷会坚持赶走安逸侯,却不想世子爷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放弃了。
难道说世子爷有什么特殊的考量?
郑参将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起身禀报今日的战况:“世子爷,经初步清理战场,我军阵亡四百余人,重伤者近五百人,轻伤者上千人;敌军战亡约一万五,俘虏四千,末将估计大概还有数百逃窜在雁定城附近几十里……末将已命司明桦和俞兴锐率兵围剿。”
萧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自从上次在雨澜山发现了那条小道和驻守雨澜山脚下的南凉人后,萧奕就着姚良航率兵把守,因而那支在雁来河中下药的南凉小队以及随后的两万南凉大军是何时通过那一带,位于雁定城的官语白和位于永嘉城的萧奕其实是一清二楚,就等于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一直盯着南凉人的一举一动。
而在南凉大军逼近雁定城的同时,萧奕也自永嘉城率领一万大军,经由那条山间小道到了雨澜山……
守株待兔!
一边是以逸待劳的精锐之师,另一边是军心溃散的南凉败军,一旦交锋,谁胜谁负,实则一目了然。
萧奕以少胜多,几乎全歼了南凉大军,就连默科力也成了俘虏。
此战可谓大捷!
但仅仅只有大捷是不够的,对于官语白而言,接下来,如何从这大捷中收获更大的利益才是关键。
官语白的食指在一旁的小案几上点动了几下,慢条斯理地说道:“经此一役,南凉伤亡惨重,我们当趁胜追击……”
他温儒雅的声音回荡在厅堂中,郑参将、苏逾明和李守备三人起初还心有旁骛,不知不觉就听得入了神……
“簌簌簌……”
厅外的寒风吹过,将那挂在树枝上苟延残喘着的残叶吹落,腐朽的东西终将被某种力量所摧毁……
约莫一炷香后,厅堂内又静了下来。
萧奕沉吟了一下,表情严正,果断地说道:“那么,就依安逸侯的计划行事!”
“是,世子爷。”郑参将、苏逾明和李守备三人齐齐地抱拳应声,也是表情凝重。
既然战情商议完了,苏逾明和李守备就陆续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