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带来?”
荀彧自无不可,点头应下,旋即补充道:“等府君的牒书到后,你我兵分两路,刘君可带人去襄安、临湖两地捕拿县吏、豪强,我与甘校尉则进入城中,让那些不法之徒认罪!”
刘备疑惑道:“可是荀掾,我们没有证据......”
“君不必担心。居巢县内的不法之徒,既从某种渠道得知我已来过,今又见我出城离去,想必其定然放松心神,以为万事无忧。届时君在襄安、临湖两县的动静一传到居巢,这些人势必复又担心害怕,这时候我与甘校尉长驱直入,他们一日数惊,心慌意乱之下,我稍使手段,就能让他们自己认罪。”
“可即便如此,万一故南部督邮望风而逃,岂不是功亏一篑?”
荀彧微微一笑,捏着胡子道:“要的就是让他逃走。”
......
......
三日后,居巢县寺。
“什么?!府君下牒捕拿了襄安、临湖两县的不法官吏、豪强?”
“正是,据说一共捕拿了三十多名主犯,从犯上百人,由督邮院书佐刘备关押至狱中,连夜审讯,现都以认罪伏法。”
听了手下的回话,居巢长惊疑不定。正如荀彧猜测的,他的离去以及襄安、临湖的突击抓捕行动,确令居巢县内的大小官吏、豪强心弦一松一紧,此时的居巢长,就在为此担惊受怕。
居巢长冷静了会,道:“你速速去秦公府中,将此事知会于他。”
手下领命而去。
没多久,居巢长正心如乱麻地独坐堂中,又有手下来报。
“县君,南部督邮荀君抵达县外!”
“啊?!”
居巢长从席位上撑起来,脚下没看清,一个趔趄险些被案几绊倒,他稳住身形,慌乱道:“怎.....怎就这么快来了?快,快给我备车架,我要去迎......”说到这里,他迟疑想道:我乃堂堂六百石命卿,于情于理,都不该亲至县外迎接一个区区百石吏,遂转口道:“去把主簿请来,让他带着一干县吏出城迎接荀掾。”
......
......
居巢城门处,车马士卒不下百数,督邮的大车、骏马,车遭的文吏、甲士,前呼后拥,招摇而至。
前次微服出巡,今次荀彧去而复返,却是摆足了威风,要打居巢县内的官吏、豪强一个措手不及,把他们绷紧的神经再用力拉一拉。
甘宁骑马在最前方开道,他没有穿甲胄,披了件单衣,头上插了支鸟羽,腰间佩刀上挂着铃铛,就像当年在蜀郡的时候一样。这次行军南下,荀彧有临机决断的大权,这让甘宁有些不爽——他在许褚军中的地位十分之高,讨董立下的功勋也不小,不管怎么看,刚投到许褚阵营的荀彧都不该有指挥他的权力。
城门处迎来一群戴冠着服者,当是居巢县的县吏,一人自称县主簿,拜伏于甘宁马前,谄媚道:“闻甘将军前来,下吏有失远迎。”
甘宁眉毛一拧,问道:“你怎知某家是谁?”
那主簿仰起头,露出两排牙齿,笑道:“将军大名如雷贯耳,早就传遍天下了,世人谁不知府君麾下有一勇将,着单衣,插鸟羽?”
甘宁面露喜色,早年纵横江河的时候,他就喜欢在头上插一支鸟羽,为的什么?时人好名,不论是士子还是豪杰,都希望能广为人知,他的这些个另类的装束,固有本性流露的因素在,同时也是希望能被世人广知其名。
不过甘宁只是欢喜了片刻,就板着脸对那功曹道:“荀掾部的车驾在后面,你不拜他,来拜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