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在会稽郡,他的辖区丹阳郡紧挨着会稽郡,陈温、周昕两个扬州最大的势力眼睛都牢牢盯着山越的情况下,那边出了乱子,等于是间接帮许褚解了围。
莫说周昕的计策屡屡被破,便是他如今占了上风,当此时节,怕也还是会派姚昇来舒县走这一遭。
想到这种可能,许褚心道:以姚昇的眼光,定是猜得到我志在讨董,所以他在跟我比耐心,期望我在得知会稽叛乱之前会沉不出气,他便能占住主动权。既然如此,我就跟他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商定此事,众人各自散去,独周瑜想与许褚再行奏对。
出了屋门,许褚走在前,周瑜落后半个身位跟着。
“卿与兴霸在襄安县水军练得如何了?”
“将士奋勇,操练勤勉,只可惜没有好船。”
许褚笑了笑,“以后会有的。”忽想起一事,唤过一个侍卫耳语几句。那侍卫小跑着走开,没多久提着一把长槊回来。
周瑜疑惑道:“这是……”
许褚拿过长槊,感慨道:“这是我在颍川郡与张让族子张直作战时缴获的。”
周瑜问道:“张直这等人也会用槊?”
“不是张直的,是故太尉、凉州三明之段公纪明之子段威所用的兵器。”
“居然是段公之子的兵器!”
段颎戍边征战十余年,历经大小一百八十余战,斩杀羌人近四万,威名赫赫,天下闻名,周瑜向有大志,岂会不知?再看向那把长槊,周瑜的目光就热切起来。
许褚将长槊交到周瑜手中,说道:“那日在阳翟,段公之子一手执长槊,一手执刀,骑马奔策于乱军,虎门余烈,尽在其中!卿年岁轻而有大志,日后必名震寰宇,此槊非如卿等少年英雄莫属!”
周瑜丝毫不扭捏,接过长槊正待言谢,只见一人在转角出闪出,对许褚道:“明府召贞何事?”看到周瑜也在,又对周瑜道:“贤侄也在啊。”
却是主簿谢贞。
周瑜行礼道:“小子见过谢君。”
召谢贞过来,许褚是想问问关于会稽郡大末县长贺齐的事。想到贺齐,也是因为之前猜度的有关山越叛乱的事情。陈温、会稽士族为了防范山越应是达成了一定共识的,然真正对陈温鼎力支持的,就只有朱隽的那个上虞朱氏。其他虞氏、谢氏等族却因某些原因只是提供了有限的支持。陈温表朱皓为州别驾,表朱符为会稽都尉,朱家因此在扬州显赫一时,但真正让山越害怕的并不是朱符,而是贺齐。
贺齐之名,许褚早有耳闻,但知之不详。谢贞是会稽大族子弟,对贺齐了解的更多,故而特地将谢贞请来说一说此人。
谢贞与许褚的关系,从早先的暧昧不明到现在的心有所向,已是非比寻常了。他的家族也非常支持谢贞跟许褚建立紧密的关系,因此对许褚的疑问,谢贞知无不言。
“贺公苗(贺齐字公苗)是山阴寒士,早年因其颇有武名,被黜为郡贼曹史,累功至曹掾后,适逢剡县县吏斯从勾结山越,有为祸之心,便被举为代理剡县长。贺公苗至剡县后,见斯从轻薄放荡、为非作歹,便想严惩之,时剡县主簿劝道:斯君乃本县豪族子弟,山越之辈尽皆附从其族,县君今日惩治斯君,明日山越贼寇便会进犯,不宜如此。贺公苗大怒,反将斯从斩杀。斯从之党羽便率山越贼众千余进攻县城,贺公苗便率县中吏民打开城门,身先士卒进击贼军,大获全胜,由此贺公苗之名威震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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