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算了,这些人没有动手,便暂且饶一回。州里派来的,径自带着两个人头回去,郡中的吏员,三日之内去郡功曹张君处辞官!”
甘宁恨恨看了这些人几眼,说道:“君侯开恩,还不快滚!”
这些个苟活性命之人眼见得以幸免,忙不迭跑了。许褚又向里民问清了死去亭长的姓名、家中情况,对甘宁道:“兴霸且帮着我记下,回去跟徐元直说,一是要厚葬此亭长,请匠人铸碑,以表其体恤爱民之心;二是其家眷,刚闻此人有一子年已二十有余,令其接替其父继任本亭亭长,以观后效。”
几个命令下来,里民们全听得分明。有人带头向许褚拜道:“府君爱民如子,小民不敢相忘!”语带哭腔,此一哭,却不再是先前之惊惧,而是感恩戴德,情义深重。
许褚见里民不断拜倒,心下一软,一连扶起数人,说道:“我既为尔等之父母官,岂不为尔等做主?日后但有官吏夜间来里中征税,可自亭部起向上举报,亭部姑息之,杀亭长;乡有秩姑息之,杀有秩;县吏姑息之,杀县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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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回到屯营地,是夜过后,第二天一早戏忠、郭嘉、徐庶等知道此事不久,便齐刷刷来到许褚帐前。却得知许褚昨日回来后心情不好,去往家眷处过夜了。
戏忠说笑道:“君侯心情不好,有主母;戏某老妻,却无这般体贴。”
徐庶勾勾嘴角,“志才,这时候还开主公玩笑。”
稍叙玩笑,却是郭嘉侧身看向徐庶,目中含笑,问道:“昨夜主公与甘兴霸杀了二州吏,继而让其余人等带着头颅回往九江历阳面见方伯,此一事,元直怎么看?”
徐庶脱口而出,“杀得好!由此可见,主公虽然豪侠出身,但亦知民间疾苦,乃仁义之主。”
郭嘉置之一笑,徐庶寒门出身,其父早殴,与其母相依为命,怕是没少受恶吏之苦。“元直,主公行事固然痛快,然则州吏毕竟为方伯门下,当尽早与方伯处知会此事。”
徐庶亦笑道:“若非如此,我等三人缘何不期而至?”
三人此刻的想法都是四个字——先兵后礼。
当时的情况,许褚非得有所作为不可。治下亭长被杀,如若不理会,很容易给人留下‘软弱’的印象,再者名义上私杀汉吏本就其罪当诛,真要让杀人者全身而退,反而不美。人杀了,木已成舟,陈温那边作何反应暂且不论,自己这边却是要早做谋划。
庐江郡作为扬州刺史部六郡之一,跟州中关系搞得太僵终是不太好,许褚又不是丹阳太守周昕,在扬州有一大批党羽可以依靠。把这件事当做许褚给的下马威的话,接下来显然是要略作弥补了。
用什么弥补?抬出袁绍的交情,陈说自己的难处,备上郑重的礼物,等等。如果陈温接受了许褚的诚意,自是最好不过,万一没有接受,道理也在许褚这边。
州吏在许褚的郡治舒县里中杀了亭长,其实哪怕是一个普通百姓,许褚也不能等闲视之。许褚坐视不管,非但扬州别郡的高官看不起他,庐江本郡的郡吏、士人豪强也会看不起他。
尤其是郭嘉等人不知道,许褚还怕自己心心念念的周瑜因此看不起他。
于情于法,都是许褚占着道理,陈温即便大怒,也不能因此事上奏弹劾,没法弹劾,光比较实力许褚岂会怕了陈温。
况且还有一个好处,先兵后礼之后,也能向州府强硬地表明态度——你要来征发兵粮可以,但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等许褚来后,把事情正式定下,挑些当下名士喜爱的珍玩,让费良带着精卒走一趟。这一趟给的任务很简单,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