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胡英忽然打电话来,找自己商量事情,这肯定不会是一般的事情了。梁健从椅子里站起来,问道:“镜州还好吧?”胡英:“目前,情况还好,就是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这我很担忧。”梁健:“这是什么意思?”
胡英:“你应该知道,镜州市有一条西街。那里的房屋原本都渔民上岸之后建造,时间已经有五六十年了,很多房子年久失修,比其他城市的棚户区好不到哪里去。前几年,我们就规划要进行动迁,但是与居民在拆迁补偿上谈不下来,这个问题就一直遗留了下来。每次遇到大水,就会淹没。那些墙基都不牢固,很可能发生坍塌的危险,到时候就要出人命。”
梁健对于西街的情况是有所了解的,
每次城市内涝都会被淹,许多居民,要卷着裤腿在里面生活好多天。这西街问题的解决势在必行,但由于很多西街的居民房子都很,拥挤在一起,按照镜州市的补偿标准,很多居民搬迁之后还得找给政府的钱,他们都不乐意搬迁。于是,这个西街动迁的工作,就拖延了下来。
听了胡英的话,梁健:“现在是非常时期,市委市政府有没作出临时迁移居民的方案?否则要么没事,要么就出大事。”胡英:“西街,属于中心城区,长湖区的管辖范围,现在长湖区委书记周其同,向市委汇报的时候,竟然,要借这次水灾让西街的居民感受到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住人,逼迫他们以后自己主动提出要搬迁。”
梁健:“难道他们就不怕死人?”胡英:“周其同向市委作了保证,以往每次大水,这个地方也被淹,没出过什么事情,
所以这次也不会出事。谭书记采纳了他的意见,没有要求将西街的居民列为必须临时迁移的对象。”梁健:“市委常委会上讨论过这个事情了?”胡英:“谭书记召集四套班子成员一起开了一个防城市内涝会议,会上我提出了这个事情。谭书记,这个事情还是由区委自己确定吧,如果出了问题,问责不迟。”
梁健:“既然这样,那就不用操心了。反正,如果出了人命,也由周其同去承担。”胡英道:“可问题是,责任是,但是人命关天。万一真出事,那就是好几条人命。这种风险我认为不能冒。”梁健:“会议上没有其他人和你是同样的观点吗?”胡英:“有,当然有,但是,很多人看到谭书记这么,都不吱声了。”梁健又问道:“那么金市长呢?”胡英:“金市长表了态,也赞同我,但是谭书记一定不同意,他也就不出声了。”
梁健知道金市长的性格,他不是那种争锋到底的性格,谭书记一定不同意,且有人承担责任,他也就不再争取了。梁健:“可是,这事情,如果会议上定下来的,那就只能这么做了。姐,如果你一个人出来反对,市委也许会你不服从安排,一个人特立独行的!”
胡英:“我正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才跟你打电话。我想问你,看能不能有机会向张省长报告一下?不知道他会不会支持我们?”梁健:“在这次的放内涝工作中,张省长的领导组组长已经被华书记取代了。张省长恐怕也不能一言九鼎,不过我还是会向张省长的。
“今天张省长了,他要下去看看地市抗击内涝的情况,我看看,能不能把张省长安排到镜州。到时候,带张省长去看看西街的严峻情况,到时候如果他能提出临时迁移的要求,就好了。”胡英:“如果真能把张省长安排到镜州来,就好了。你应该会一起来的吧?”
梁健能够感受到,胡英希望他去镜州,只是嘴上没有这么。梁健:“如果张省长过来,我应该会陪同来的。我在安排张省长行程的时候,尽量往那个方向安排。”胡英:“嗯,我等你电话。”
不同的干部,在政府利益和群众利益之间,有不同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