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线,新建了三座大工房,买了几百台设备,甚至上了炼钢炉。现在那座年产八千吨的炉子还杵在那儿……前两天我要了厂志看,对吕厂长的记载很简略,我认为不太公平……在我看来,吕厂长对红星的贡献不比陈书记小。但老百姓不一定这样认为。我的经验,职工可以分享改革的成果,却不易共担改革的成本。我在盛东干了44个月,据说现在骂我的仍不在少数,无所谓,我问心无愧。当我翻阅党章时我真的想,我是不是没有按照党章做?结论是没有。所以我就理直气壮,自命不凡。竟然与调查组大吵一架……哈哈。”
吕绮吃了一惊,“真的调查你了?”
“不被调查是不可能的。关键的问题是你受得住受不住调查。没有的事终归是没有,实名举报也未必是真实的。悲哀在于不对等,就算是诬告又能如何?你听说哪个人因诬告被法律追究吗?至少我没见过。”
吕绮不知道陶唐究竟要讲什么,抑或他只是对自己发发牢骚?所以她没有接话,谈话就沉寂了。
陶唐翻了下电话本,用座机给盛广运拨了个电话。在等盛广运来的时候,陶唐说,“就职责而言,这件事不应该是政研室管,而应该归你们运作。之前你们有过相关的研究吗?”
“没有。”
“要启动研究。这是真正的长远规划,从政策到现实,都要认真研究。我会给刘新军交代,你不用为难。这件事可能不是你分管的,我想听听你的研究结果,不用用详细的数据说话,就是从直觉或者宏观上判断那么一下,搬家,或者叫战略重组,对我们有利在哪儿,不利在哪儿?”
“我怕是做不了这个。因为层次太高了。”
“不,真理往往是简单的,明显的。就像管理的最高层次就是简单。复杂和专业绝不是管理的特征。而且,我觉得你眼光很不错……”
李志斌敲门,“陶总,盛主任来了。”
“请他来吧。你下班吧,不用等我了。”陶唐对李志斌说。
吕绮站起身,跟进来的董事会秘书兼政研室主任盛广运颔首致意,“陶总,没别的事,那我回去了。”
“好吧。盛主任请坐……”
“陶总你找我有事?”
“嗯,下班了,没有急事要办吧?”
“没有没有。”
眼前的董事会秘书兼政研室主任是个瘦小的中年人,皮肤黝黑,搁在膝盖上的双手骨节突出,更像是体力劳动者。
“你当过兵?”陶唐注意到盛广运的坐姿。
“是。我在部队干了14年。”
“转业进厂的?哪一年?什么级别?”
“97年。团政治处主任。”
“哦。进厂都在哪些单位干过?”
“一、三分厂支部书记,宣传部……07年成立政研室,到现在……”
“哦。老盛,听说你的部门牵头研究过公司搬迁?”
“不是牵头。研究仅限制在政研室内部。去年启动的。”
“材料出来了?”
“很不成熟……”
“班子研究过吗?”
“没有。只有宋总看过。”
“说说结论吧。”
“我们的结论是,站在红星的立场上,不宜搬迁。”
“为什么?”
“因为搬迁不能解决红星的发展问题,反而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哦。老盛,我有点饿了,不如咱俩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请客。”
“荣幸之至。”
陶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