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根雕纹玉柱支撑天地,紫星悬挂于北空,囿照四方,华光明耀。
孤星长殿的第四层大殿,上次来时空旷安静,地上方石幽齐。而今满是斑驳血肉,数千人在那交战,刀刀都是逼人杀意。
剑气涤荡,热血张扬,浩大长殿快被掀了顶。
月薇兰用归海钉封住了我,将我靠在一个玉柱下,不远处是殿堂正东,深处有玉阶百格。
月薇兰转身走了,轻盈脚步变得柔绵难行,扶着玉柱的模样很是孱弱。
光矢如山海啸箭,阵法诡变,我很快便在纷繁人影中找到了杨修夷。
他离我极远,在那座慑人的紫阙宫殿前,大门敞开着,烟气邪魅。
三男一女围着他,那女的正是紫君。
师尊和师公也在,这么多人里,我没有见到原清拾。
月薇兰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藏好,做出小心翼翼的观望模样。
我满心悲凉,因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也因她方才说的那番话。
我疲累的近乎要麻木了,我根本不知道,我这具破破烂烂的身子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可是还不能倒下,我不能让她动师公他们一丝一毫。烛司快来了,她就快来了,我低声安慰自己。
这时一阵脚步声轻轻走来,我抬起眸子,不由面色白了。
行言子一袭大袍,在我跟前站定,腋下夹着一个红衣女孩,烛司颓然垂着双手,双眸紧闭。
我说不出话,双眸睁得大大的,似乎所有的希望都要破灭了。
“我在这。”一个低不可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一愣,刹那狂喜,烛司!
“他将我强行分离了。”
你没死!
喉咙的归海钉被一股微弱气力微微外拔:“你很想我死吗。”
不不不,我想摇头,却动弹不得。
“砰。”
烛司的身子被行言子轻轻扔来。
他看着我,语声徐沉:“你若肯乖乖依我。我无须伤害这条烛龙。”
我语声低哑:“好。”
“若我叫你死,你肯么。”
眼角余光看到那边一直不动声色观察我的月薇兰霍的起身,容色大变。
我说:“为何不肯,苟延残喘。不如了此残生。”
他微微皱眉,目光有丝悲悯。
我又道:“帮我一个忙。”
“说。”
我看着他,没有开口。
他眉头渐深:“帮什么?”
我忽的一笑,一男一女就在此时跃来,直直朝他攻去。
行言子急忙侧退避开。大袖拂动,颇为踉跄。
烛司哈哈大笑:“你可真抢手。”
我忙道:“归海钉,快!”
左臂上的数颗被她吃力拔出,行言子伸手朝我抓来,那女人忽的回身一脚,将我往远处踹去。
我重摔在地,左臂支身,连翻身都难。
行言子紧跟着追来,那女人先他一步,再度朝我踢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登时又被踹远了出去。
这次没有落地,另一个女子掠来,半空将我接住,扛麻袋一样将我摔在了肩上,回身踩住一根玉柱往僻静高阶上奔去,将我轻扔在台墀上。
她蹲下身打量我,很年轻的脸蛋,穿着绿色束腰长裙,外罩翠白色长衫,钗鬓凌乱。左脸红肿,胸口有大片血渍,应是受伤不轻。
一个姑娘气喘吁吁的飞来:“年